“不要!”我答得乾脆。
“莫漓,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在這裡拖著,難道還要這麼病著上路?”微藍輕聲哄我。
“不要,不吃。”我固執的撇頭,眼角隱約有了淚意。“就不吃!”
“殷莫漓!把藥吃了!你也顧著你現在的身份!”風無痕眉頭緊皺,手裡的書卷成一團。
忽然便惱了。“我什麼身份?我有什麼身份!不過是公子的貼身小廝罷了,哪敢讓公子您操心勞神的?”冷冷的頂回去,翻身就下床。
頭暈沉的厲害,腿上沒絲毫力氣,雙腳剛落地,身子便不由的趔趄。
“殷莫漓,你到底要做什麼?”他的語氣冷的聽不出絲毫情緒。
我不說話,只一味的瞪他,眼淚卻不由的滾滾而落了。
“你……你瞧你像什麼樣子!”他雙眉緊蹙,冷冷的瞪我,惱得自己一陣輕咳。
用掌心抹去淚痕,昂起頭來不看他。
“好公子,你們別鬧了,付先生說過你們倆都不能激動的,更不許生悶氣。小公子鬧脾氣,公子您忍他一句!”微藍陪著笑,放下藥碗過來扶我,“小公子也不要這樣無理取鬧的,這幾天公子也不好過!”
“你只會寵著她!”
“誰無理取鬧了!”
我們倆竟同時開口。他一張臉漲的通紅。我亦咬了唇不作聲。
他恨恨的看我一眼,竟摔了書甩袖出門。
他竟這麼走了。我索性跌坐在地上抱了自己哭。
“好莫漓,別哭了,這還病著呢,哪能這樣的哭呢?”微藍忙將我摟進懷裡,疊聲安慰。
不管,只是哭。憑什麼這麼對我的。我這樣誠心誠意的待他,一條命都在他手上握著,還不信我,還惱我,還欺負我!
“他欺負人……”不禁哭出聲來。
“怎麼會呢?公子怎麼會欺負你?!你病著,他急得什麼似的,為了讓風宇澄停車給你治病,不惜動用內力傷損自己的經脈,直嘔出一口血來……”
我愣愣的抬頭看微藍,眼淚落得更兇。
他竟為我嘔出血來——
他竟為我嘔出血來——
“罷了,你走吧。”撐著微藍的手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往床邊走。轉身朝床裡躺了,眼淚,就一顆顆無聲的滾落了。
“你走吧,我自己安靜一會。”胡亂的用錦被裹了自己,仍覺得冷,那麼冷。忍不住戰慄。
怎麼,會有這麼多淚水?
心裡竟在委屈,委屈什麼?
他說,“殷莫漓,你覺不覺得我們有些同病相憐的?”
他說,“殷莫漓,從今之後我們便要相依為命了。”
是他說的,他說的。
緩緩取出那枚紫水晶握在掌心,淚水便潸然而落。
祁歌——這樣一個名字,這樣一個人,隔了千山萬水的來。銘刻在心裡,繚繞在夢裡,蔓延成一片狠歷的疼痛。
思念是一把鈍的刀,一寸寸的將那顆千瘡百孔的心凌遲,直痛到不知痛。麻木。
好冷,好冷——他不是我的祁歌。不是。
自從那日跟他爭吵,當天我便悄悄遷出了他的臥室。
微藍不止一次的想要開口勸我,卻次次都被我制止了。
有什麼好勸的呢?這樣子也好。我,總不能,一直在他面前軟弱下去的。他不是我的祁歌。
我們在別院停留了七天,才開始繼續北上。一路無話,我只是謹守著小廝的本分。他也很少說話,有時閒坐著看看書,有時便睡著。一應的飲食是微藍照顧的,我不過是伺候些茶水、書冊的小事情。他很少看我,偶爾瞥見我,也是冰冷的神色。
天氣漸漸的冷,常常便覺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