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說,回頭怒視著他,眼裡幾乎要瞪出血來:“大掌櫃,我尊您一聲掌櫃,您莫要冤枉我好人!我雖然管著庫房,可從來都是清清白白的,不是自己的,一絲一毫都沒有拿過,再說我日日走時都要搜身,在這裡連個屋子行李都沒有,我能把那麼多彩珠藏到哪裡去?!”
那王掌櫃聽他這麼說,瞟了一眼如箏,心虛地說:“誰知道你這小東西怎麼藏的,說不定是藏在肚子裡……”
聽了他的話,那小夥計冷笑道:“好,既然你這麼說,今日東家也到了,咱們就去官府,請了仵作,當著東家面剖了我肚子,看看到底有沒有一顆彩珠,若是沒有,便讓小姐再查賬,看看你們有沒有作假,我死了也不冤了!”說完自趴在地上運氣。
浣紗看著地上的小夥計,心裡一陣不忍,抬頭看了看如箏。
如箏笑到:“人死不能復生,我這是倭物鋪子,又不是魚鋪,不必剖,便拿帳來看吧。”
那掌櫃戰戰兢兢應了,摸摸索索地捧出賬本,如箏回手遞給小夥計:“哪裡有錯,你來說。”
那小夥計看如箏信自己,喜得又磕了個頭:“是!”便拿著賬本,將賬目有問題之處一一指了,如箏回頭看看崔明軒,崔明軒點了點頭。
如箏冷笑著收起賬本,對著早已跪在地上抖如篩糠的王掌櫃說到:“你們貪墨了多少,我也不計較了,不是我不懂,也不是查不出,只是你這樣的人,再留一天我都覺得噁心,馬上收拾東西,給我滾。”
那王掌櫃趕緊道謝起身,忙不迭地向門口走,如箏冷冷喝道:“慢著!”她聲音不大,於王四平來說卻像是晴天霹靂,當下定在原地。
“回去告訴你那老鼠搭子,明日也不必來了。”說完這一句,如箏便不再理會他,轉向小夥計到:“你很好,叫什麼名字?”
小夥計磕頭說到:“回東家,小人李錢根。”
如箏笑到:“名字不錯,像個能賺錢的人,你到來說說,這店的弊端在何處,要如何整治?”她又抬手:“起來說話。”
那李錢根道謝起身,恭敬地說道:“回東家,咱們這家東夷鋪子,是專營東夷物品的小店,既然是專營,又是小店,便更要在經營上下工夫,不然哪能吸引客人的注意來光顧呢,小人認為,首先是店面不夠明顯,本來咱們店子就小,再加上年久失修,看上去略有些破舊,不如稍事修飾,用不了太多錢,便能煥然一新,這樣再加上一個大大的招牌,挑旗之類,就能讓客人注意到咱們的店子。”
如箏點點頭:“不錯,還有呢。”
李錢根沉吟了一下,又說到:“店鋪裡貨品太亂,比如彩珠,就該分出三六九等,不同價格,甚至可以請首飾匠人打造成首飾再賣,利潤便可翻番,再如夷扇,夷絹之類的好看物事更應該開啟一些掛起,讓客人一目瞭然才是。”他抬頭看了看如箏,低聲說:“還有一件事,只怕是唐突了東家。”
如箏笑到:“無妨,你說。”
李錢根低聲說道:“東家一看就是非富即貴的大家小姐,如果東家能夠拿一些自己店子裡的東西送人,大家肯定覺得咱們店裡的東西是最好的東夷貨物,那樣……”他小心地收了話頭:“小的多言了。”
如箏笑著看看他,覺得自己這一趟不但解了疑,還撿了寶了,當下說道:“李錢根,若是我把店交給你,你能保證給我贏利麼?”
如箏這麼說,本以為他會大喜過望,沒想到他卻苦笑到:“東家,若是您將店子交給小人,小人不說給您日進斗金,至少也會讓您月月都能賺上一筆,只可惜,小人沒有這個資格……”
如箏看他言語中似有難處,開口道:“哦?卻是為何?”
那李錢根咬咬牙,臉上浮現出一絲苦澀:“小人……是罪民之後,身在賤籍,只能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