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冷汗浸溼。
有一瞬間她是真的怕。
若是她行差踏錯,她怎麼辦,謝無鏡怎麼辦?
織愉在長廊坐下,任涼風吹拂,好似能吹散心口鬱氣。
她緊緊抱著懷中雙劍,斜靠在欄杆上眺望天際。
天要亮了,昏暗的天際泛出些許光影。
只是比起凡界的日出,這裡的陽光還是太暗了。
織愉合上雙眼,恍惚回憶起,她與謝無鏡在凡界的時光。
他們一起看過很多很多日出。
也有過天暗沉沉、看不到太陽的時候。
她還記得,入桓城前,她因看不到日出而不高興。
謝無鏡同她道:“今天看不到,明天再看就是。”
她道:“可是我明天不想起這麼早。”
謝無鏡:“那就後日再看。”
織愉:“可是我後日沒準兒也想睡懶覺。”
謝無鏡:“那就以後想看的時候再看。”
織愉仍舊不大高興。
直到他帶她入了城,奢侈地給她買了根糖葫蘆。
久違的酸甜讓她開心起來,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以後他們想看日出的時候,就能看。
此刻織愉昏昏沉沉地趴在欄杆上睡過去。
她好似回到了在凡界的某一天日出之時。
她坐在熄滅的篝火旁,吃著謝無鏡熱好的乾糧。
天邊朝霞如雲錦。
謝無鏡在她身邊整理他們的行囊。
她像往常那樣問謝無鏡:“我們之後要去哪裡?”
謝無鏡問她:“你想去哪兒?”
織愉:“去江南。我有點想念上次我們去陵洲,吃過的白菜餅了。”
說罷,她又愣住,回想他們已經去過陵洲了嗎?
是了,她記得謝無鏡已經學會做陵洲的白菜餅了。
那他們現在身處何時、身處何地呢?
未想明白,謝無鏡背起行囊,“好。”
少年身姿挺拔,在初陽中逆光而立。
織愉笑起來,向他伸出手。
管他身處何時何地呢,反正謝無鏡在她身邊。
“喂!”
耳邊高喝乍響。
織愉猛然驚醒,迷茫了好一會兒,雙眼才慢慢有了焦距。
彎腰喊她之人的臉漸漸在眼前清晰。
是戰雲霄。
織愉惱火地扯了扯嘴角,“滾啊!”
戰雲霄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嚇到你了?”
織愉抱了一夜的劍,雙手發麻,針刺一樣疼。心情更加糟糕。
她收起雙劍,沒好氣道:“你怎麼在這兒?”
話出口,她發覺她聲音啞了,鼻腔和喉嚨也有點疼。
織愉摸摸自己的額頭。
她好像得了風寒之症。
戰雲霄反問她:“你怎麼在這兒睡?”
織愉遲鈍地張望,才發覺這是主宮前的長廊。
難怪她這麼冷。
織愉扁著嘴站起來,悶頭回寢殿。
戰雲霄跟在她身後:“你半夜把劍從太祖那兒拿回來了?他是不是為難你了?”
“昨夜議事後我問太祖要劍,太祖把劍給了我。但這劍太沉,我根本拿不住,太祖就又收回去了。說是有靈之劍,我拿不住說明不是我的……”
戰雲霄在她耳邊絮絮叨叨。
聽得織愉心煩。
一生病,她就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