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餓得骨瘦嶙峋的流浪狗,因為她毫無反擊之力。
白翹昂著下巴,渾身都不自覺顫慄,出聲十分艱澀,“你知道什麼?流過產,離過婚,經歷過家道中落,差點淪為在紅燈區拉客的一員,我還能像縮頭烏龜一樣或者,實屬不易,祁致安,你別替我找麻煩了,我只想安穩的活著。”
鍾嘉德還記得她。
當初追債人知道了她的行蹤後,綁走她要將她交給沈龍彪抵作人情。
那晚,她像個夜總會剛到的小姐一般戰戰兢兢被推進包間,看著一群粗俗的男人將她送來送去。
在那之前,她在烏煙瘴氣的貨倉裡待了半個月,氣息奄奄被人拖出來將她扔進浴缸裡,讓媽媽桑好好梳洗了一番,又有了一點人樣。
鍾嘉德說她有挺眼緣,彪哥便說,那要不德叔你先玩?
德叔笑著‘收下’了她,直到祁致安出現,見了她覺得還挺順眼的,點評了一番。
她醒來之後,身邊的人便成了祁致安……
方才鍾嘉德看她的眼神,讓她不寒而慄。
“誰給你找麻煩了?既然不想做了,早點滾回祁靖凌身邊不是挺好?還是被我說中了,你在他那兒討不了好?”
白翹嚥了咽喉嚨,呼吸中灌入冷風,喉頭一緊,咳嗽了出來。
“你們的是非地,我不待也罷。”
大不了,重頭再來,雖然一開始工資低了些,除了房租所剩無幾,每晚應酬喝酒喝到胃痛,那也比現在活得瞻前顧後的好,生怕下一秒毒蛇的獠牙就會再次伸向她。
白翹說著就要走,經過他身邊時,他蔑笑一聲:“孬!”
白翹腳步頓住。
刷的轉頭看著他,手也揚在了半空中。
祁致安掃過她的手,“不敢打?不敢打還裝腔作勢?”
白翹紅著眼眶,“你是不是篤定了我不敢將你做的那些噁心事昭告天下?”
“祁靖凌稍微威脅你一下,你就替他賣命,”他勾了勾唇角,“那我篤定,你當然不敢。”
“偽君子!”
祁致安目無波動的看著她要哭不哭的樣子,眼眶通紅,裡面包了滿眼的淚水,就是遲遲掉不下來,那樣子也算是委屈得我見猶憐了。
可祁致安置若未見,捏住她的下巴,“是不是誰給你點好處,你就能圍著他團團轉?沒見過你這樣傻瓜的人。”
“祁靖凌把你扔在我身邊,讓你當間諜,也不過是最終把你送上我的床,到時候,給我弄出一場醜聞,徹底摧毀我的正人君子人設,加上你給他提供的情報,他覺得踢掉祁靖朗之後,我就很容易解決了。”他扔開她,雙手插袋,看向前方,“你懂了嗎?還是揣著糊塗裝明白,嗯?”
風吹得大了,她的裙襬被吹得貼在他的西裝褲上,白翹的聲音在風中不真切,“你到底想我怎樣?”
“不怎樣,你只需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他想知道什麼告訴他就是,但要是多說一個不該說的字,咱們就再也不能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的說話了,知道麼?”
白翹苦笑,譏笑一聲,“你不過也想我幫你做事。”
祁致安勾唇一笑,“咱們都不是什麼好人,狼狽為奸不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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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時候,祁致安跟陸東庭和蘇窈又打了個照面,道了聲別,陸東庭跟蘇窈上了車。
蘇窈隔著車窗,看見白翹從遠處走過來,像是故意落了後,祁致安等著她,兩人才一起上了車。
陸東庭看了祁致安一眼,收回了視線。
蘇窈本來還想去醫院看看景案,打電話過去的時候,他說他已經在回酒店的路上了。
景案沒怎麼傷著,都是些皮外傷,最嚴重的不過是額頭被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