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還擺了一些碗碟,孟天楚走上前去,碗碟裡還有一些剩下的飯菜,旁邊還放著一個酒壺,孟天楚將酒壺拿起在鼻子上一聞。和剛才在楊樂至房間裡聞到地味道相似,便喊一個衙役進來,讓他將管家喊來。
孟天楚看了看房子裡還有一些字畫,有些掛在牆上,有些擱置在桌案上,看墨跡像是新畫地,畫工拙劣稚嫩。大概是才開始學,無非都是一些花花草草地東西,在牆上掛著的卻是一張類似仕女地一副圖,圖中女子半側著身子,臉的一半也被扇子遮住。只露出一雙大眼睛,手法和畫工和桌案上擺放的一看就出自兩個人之手,孟天楚走近畫一看。上面寫著:羞遮梅若,閉月羞花。
一句話同時出現兩個“羞”字,似乎有些不對,孟天楚正在思量,衙役在門口說道:“大人,管家帶來了。”
孟天楚折身一看,門口站著一個四十多歲地男人,身材消瘦。面板白皙,長的竟還有些清秀,怎麼也和楊夫人之前說的那個凶神惡煞的人湊不到一塊
管家見孟天楚站在牆邊看畫,嘴角微微牽動了一下,上前恭敬地孟天楚施禮,孟天楚見這個人說話聲音卻是不好聽。又尖又細。象撕爛布一樣。
孟天楚指著牆上的畫,道:“這個是你畫的?”
管家點頭。道:“正是。”
孟天楚看了看桌案上的畫,管家趕緊也說是自己畫地,孟天楚笑了,道:“好像不是出自一人之手啊。”
管家聽罷,伸出自己的右手,孟天楚這才發現原來這個管家的右手的拇指和食指都沒有了,便道:“這是怎麼回事情?”
管家淡然一笑,道:“三年前不小心讓刀給削掉了,於是只好試著用左手畫畫,大人之所以認為不是出自一人之手,那是因為我的左手永遠都不可能和右手一樣揮灑自如了。”
孟天楚走到桌案前看著畫,道:“真是可惜了。”
管家:“當我不能改變斷指這個現實地時候,我只有去試著改變自己。”
孟天楚點頭:“說的好,怎麼,你還喜歡喝酒?”
管家見孟天楚看著桌子上的酒壺,眼睛裡閃過一絲慌亂,繼而鎮定下來,道:“象我這樣地人,酒是最好的夥伴了。”
孟天楚:“昨天晚上喝酒了嗎?”
管家:“日日小酌幾杯。”
孟天楚:“酒量如何?”管家:“不醉即可。”
孟天楚:“你最後一次看見楊大人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管家想了想,道:“前天吧。”
孟天楚:“前天什麼時候。”
管家笑了,道:“那我就忘記了,我一天事情很多,我也顧不得去管他了,聽說他在知府衙門也是忙的不亦樂乎,所以難得見上一面。”
孟天楚:“你再好好地想一想,再是忙,也總該記得是白天還是晚上了吧。”
管家趕緊笑著答道:“那是,那是,是白天,沒有錯的,我的意思是記不得是什麼時辰了。”
孟天楚哦了一聲,走出門去,管家緊跟著走了出來,道:“孟大人,您看……您看是不是儘早將揚大人的屍體抬走,放在我隔壁……呵呵,實在是滲得慌。”
孟天楚轉過身去,那管家走得急,差點和孟天楚撞個滿懷,管家又趕緊退後一步,討好地微笑著看著孟天楚。
孟天楚:“你和楊大人一起喝過酒嗎?”
管家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我一個下人哪裡敢和知府衙門的同知大人促膝舉杯。”
孟天楚看了看一旁地楊夫人,見她的眼神正和自己對視,連忙低頭。孟天楚想著什麼,對管家說道:“很快我們就把楊大人的屍體抬走了,你不用擔心。”
管家一聽,說道:“就是,就是。還是入土為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