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但是下山之後,本來以為馬上就是大功告成的事情卻出現了諸多意外,過程繁複艱難得超出他的預料。經過近四個月的奔波勞累,他才終於將幾支派得上用處的地方勢力逐一說服,之後匆匆回到山間,卻發現整個村子都已經人去樓空,滿目瘡痍的情形明確地昭示出這裡曾經發生了什麼。
是遼人來過了!!!
齊皓只覺得自己的腦子轟的一聲炸裂開了,什麼都聽不見、看不見了。如果遼人來到這裡……他簡直不敢想象。
從躊躇滿志的興奮忽然跌落到了痛苦的萬丈深淵之中。
那一瞬間,他是真的後悔了。
幸好村子裡的人在逃入山中之後派人出來檢視動靜,以確定遼人走光了沒有,卻發現了呆立在那裡,失魂落魄的齊皓。
得知村中的人大多數都及時地隱藏起來,逃過了遼人的殺戮洗劫,齊皓只覺得上天還是眷顧於他的,終於沒有讓他嚐到那樣絕望的痛苦。
但是很快,接下來的訊息就將他的欣喜之情澆熄了大半。蘇謐竟然被人帶走了。在聽了村民詳細的描述之後,齊皓自然能夠聯想得到那是誰的兵馬,心中只覺得說不出是慶幸還是難過,千般的滋味都變成了一種苦澀,讓他頭一次品嚐。
之後他派出人手潛入墉州打聽訊息,墉州守備森嚴,倪家的勢力根深蒂固。他也只是能夠確定蘇謐平安無事而已,至於其他的行動,遠非他現在的勢力所能夠辦得到的。
這一次聽蘇謐說起來,好像是長久以來最擔憂的事情變成了現實,終於失態爆發了出來,此時面對蘇謐的目光,他實在是無法不介意。
為什麼她要跟隨著倪廷宣一起走呢?就算是他把她留在了那裡,留在了危險之中,他無權抱怨,可是……
“我只是不希望留在那裡,持續著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而已。”蘇謐淡淡地笑了笑,“你當時又沒有回來。”
“是我的錯。”齊皓低頭說道,“路上的事情出了一點麻煩。”那些他所要說服的勢力們並不是那樣的純粹忠誠,尤其是在倪源也派人前去聯絡他們之後,雖然與倪源的芥蒂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但是齊瀧掌握在倪源的手中,就讓倪源有了大義的名分,各方的勢力都在搖擺不定,他不得不改變策略,很是費了一番手腳。
所以他回去得晚了。
“嗯,我能夠想象得到,”蘇謐說道, “本來我也是希望能夠一直等你回來的。”想起自己當時的焦躁和憂慮,蘇謐還是有幾分介懷,其實她也能夠想象,齊皓的這一路是何其艱難和辛苦,需要他調動各種手段,事情有了變故也是平常,可是她就是隱隱有一種失落。
一陣寒風吹過,蘇謐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橫隔在兩人頭上的梅樹枝子被風吹得晃了一晃,上面積著的雪花被這顫抖的力道甩了下來。簌簌地正好掉進了蘇謐的領口裡面,
“啊!”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驚到,她跳了起來,“好冷啊。”
齊皓忍不住笑出聲來,起身替她將雪撥開,兩人親密地貼近,臉色都和緩了下來。
齊皓將身上的披風解下,蓋在蘇謐的身上,“天氣這樣冷,你可不要受涼了。”
一瞬間,兩人似乎又回到了當初在山間相濡以沫的日子,那段輕鬆快樂的時光,雖然破國的重任還是壓在心頭,雖然兩人之間也有籌劃和計較,但卻是無比的和馨悠閒。
但是,那段日子,終究是過去了,他們現在是在這個百尺紅牆之內,在這個綿延不絕的樓臺亭閣的環繞之中。
蘇謐低下頭去,齊皓伸手攬住她的肩膀,“等我一段日子吧。如今我們馬上就可以在一起了,我這一次一定不會爽約,也不會再將秘密隱瞞著你了。”
“你保證?”蘇謐笑著問道,語氣之中有著齊皓所沒有察覺的一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