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5頁)

舟》事的本源。

宣姜彷彿看見小舟在河上飄飄蕩蕩,她心中有深深的思念和憂慮呵,憂心忡忡不定當,船影已遙,流水送你們到遠方,希望你們不要遭受災殃。

姬壽追上姬伋,將訊息告訴他。奈何姬伋是君子,怎麼也不相信自己的父親,能對自己痛下殺手,堅持要出發。

姬壽決心為弟弟贖罪,在送行宴上,他將姬伋灌醉,自己代替他出發了。

殺手見到白牛尾的旌節,不分青紅皂白,將姬壽殺死。姬伋醒來,終於明白事實真相,連忙去追趕弟弟。

他趕到的時候,姬壽已經倒在血泊裡。

姬伋痛罵殺手,嘆道:“誤矣!君命殺我,壽有何罪?”

醒過神來的殺手一不作二不休,把他也亂刀砍死。

兩人競相替死,讓人動容。衛國人傷其死而思之,作詩哀之——

二子乘舟,泛泛其景。願言思子,中心養養!

二子乘舟,泛泛其逝。願言思子,不瑕有害。

然而死者已矣,他們成全了自己的仁孝美名,卻給生者帶來無限的哀痛。獲知了愛子和愛人的死訊,宣姜痛不欲生。小兒子的心狠,老丈夫的手辣,一切歷歷在目,她被利用了!只是等她明白已經太晚。

《二子乘舟》中所指之事眾說紛紜,有人說是宣姜念其子和愛人,有人說是姬伋的母親夷姜惦念其子,想坐實此詩的本事,似乎總有爭議;然而詩中心思想卻十分明確,是送別的人作歌抒發對遠行的親人的思念及擔憂,因此將其視為一首送別詩最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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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家之言(2)

有時候,知道詩歌文字背後的故事,並不會叫人快樂。

(下)

衛宣公奪媳殺子多行不義,衛之臣不恥他的行為,作《鶉之奔奔》來諷刺他。詩曰:

鶉之奔奔,鵲之強強。人之無良,我以為兄?

鵲之強強,鶉之奔奔。人之無良,我以為君?

翻譯成白話就是一通好罵——

鵪鶉雙雙共棲止,喜鵲對對齊飛翔。那人腐化又無恥,我竟尊他作兄長。

喜鵲雙雙齊歌唱,鵪鶉對對共跳奔。那人腐化又無恥,我竟尊他為國君。

相傳,此詩的作者為衛宣公的庶弟左公子洩、右公子職。咱們不管作者是誰,總之是罵出了所有人的心聲——這廝禽獸不如!全詩兩章,每章四句,均以“鶉之奔奔”與“鵲之強強”起興,極言禽獸尚有固定的配偶,而衛宣公納媳殺子、荒淫無恥,其行為可謂腐朽墮落,禽獸不如,枉為人兄、人君。全詩兩章只有“兄”、“君”兩字不重複,雖然詩人不敢不以之為兄、以之為君,貌似溫柔敦厚,實則拈出“兄”、“君”兩字,等於是對衛宣公公開進行口誅筆伐,暢快直切、鞭辟入裡。

讀《詩經》,還是可以看出當時的言論是相對寬鬆的,後世再難見這樣抽筋剝皮式的諷刺。先秦時代的人們,高興而歌,怨怒也歌,有撒潑直率的氣息,那時雖有了周公制定周禮,可是像小學生學習禮貌一樣,人卻沒有因禮而變得虛偽,相反卻是恭謹可愛,看見花兒招手,看見太陽公公打招呼,看見魚蝦也要嘰嘰咕咕。後世之人不斷在種種道德和標準之間自我肯定和否定,力求自我完善,又多了“為聖者諱”的虛偽。失卻的,往往正是最初的一點真誠辛辣!

八卦的開始,一生的結束(1)

——牆有茨,不可掃也

牆有茨,不可掃也。中冓之言,不可道也。所可道也,言之醜也。

牆有茨,不可襄也。中冓之言,不可詳也。所可詳也,言之長也。

牆有茨,不可束也。中冓之言,不可讀也。所可讀也,言之辱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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