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這才微笑道:「此事倒也簡單。」
富弼瞪著眼睛,「你可知道今日的朝會壓根就沒商議政事?」
「不知道。」沈安已經開始想著方案了。
「今日官家和我等宰輔一起商議鐵筒子之事,弊端就是近,且不牢靠,弄不好……炸死的自己人會比敵人多……我等想了許多辦法,可最終都覺著不能用。你這邊只是想了想,難道就有了主意?」
沈安點頭,「某何時哄騙過誰?」
「你哄騙的人多了去。」富弼冷笑道:「這些年你不知道坑了多少人,還有臉說什麼從未哄騙過誰。」
「政事上。」沈安淡淡的道:「政事上呢?」
富弼仔細一想,還真是這樣,「罷了,此事你若是能儘快完成,老夫家裡的字畫……」
他心痛的想了想家裡的那些字畫,咬牙切齒的道:「到時候送果果兩幅。」
沈安忍住大笑,伸手道:「君子一言!」
富弼和他擊掌,「駟馬難追!」
「哈哈哈哈!」
沈安大笑著去了出雲觀。
舍慧依舊是那個模樣,「道兄,貧道忙著呢!」
沈安看了一眼那些鋼鐵疙瘩,問道:「上次說的火炮你弄的如何了?」
舍慧聽到是這個,就皺眉道:「這等殺人利器貧道本不想弄,覺著有傷天和……」
道士弄這個大抵覺著有些違背了自己的身份。
沈安淡淡的道:「邙山書院裡,某的學生們在弄一種神奇的東西,此物力大無窮,鋼鐵在它之下也得變成繞指柔。」
舍慧的眼睛一亮,「有這等好東西?來人,把貧道的火炮拉出來!」
操蛋的舍慧,竟然學會藏私了啊!
沈安滿頭黑線,等幾門火炮拉出來後,他歡喜的道:「鑄鋼的能用了?」
舍慧搖頭,「打多了還是會炸膛,上次差點炸死了舍情。」
舍情在邊上兀自心有餘悸,「那碎片差點就把貧道的腦袋給砸爛了。」
沈安嘆道:「你等今日的種種,以後就能閃耀青史。」
舍情的眼睛一亮,「果真嗎?」
沈安正色道:「他們都說某是個厚道人。」
舍情覺得這話水分太大,沈安淡淡的道:「太后娘娘和官家親口說的。」
於是舍情的眼睛就亮了。
「此後有事……道兄,你儘管吩咐。」
舍情燃了,舍慧卻對名垂青史不感興趣,他指著那幾門青銅炮說道:「貧道一直懷疑道兄你有宿慧,否則怎能一開始就斷定青銅可用於鑄炮?貧道試了好幾次,最後定下了配方,堪稱是堅實無比。」
「某師從邙山一脈……」
這一刻邙山上的無數墳塋在閃閃發光。
邙山歷來都是風水寶地,後來有人說:活在蘇杭,葬於北邙。於是許多人都把自己的墓地定在了邙山,以至於墳塋太多,層層疊疊的壓著。
舍慧艷羨的道:「貧道若是能拜入邙山一脈門下,此生無憾了。」
沈安有些心虛,覺著哄騙這位痴人不大地道,「要不試試?」
舍慧點頭,吩咐道:「弄那個青銅的出去試試。」
幾個道人推著一門青銅火炮去了後面。
後面寬闊,兩個道士生疏的在裝藥,沈安看了一眼,皺眉道:「為何不用東西把火藥包起來?」
藥包的概念對於軍迷沈安來說根深蒂固,但對於舍慧來說卻是一個陌生的東西。
舍慧愣住了,他的腦子飛速轉動著,突然大喊道;「妙啊!把火藥包起來,點燃之後就不會散,而是聚在一起燃,那些氣會越發的緊密,鐵彈就會打的更遠,道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