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遠處,有一簇簇紅梅傲然綻放,粉粉的花瓣嬌豔欲滴,幽幽清香揮揮灑灑,醉人心神。
“好漂亮,千夜,你給我摘花好不好?”白纖纖眼睛一亮,目露驚豔,央求著男人。
“摘多少才算夠?”千夜大步朝前走著,氣喘吁吁,但眼睛眉梢漾著的皆是萬般寵溺。
“一束,不對,是一樹,哎,它太美了,怎麼辦?”白纖纖語氣難掩激動,糾結著,左右為難。
“是不是還要把它挖回去才算夠?”千夜揚唇低笑,停在一株梅樹前,再把女人安放在地上。
“啊?”白纖纖小心思被看穿,臉頰有些發燙。她呀,見到美的事物就貪心得緊,恨不得全部據為己
有。
千夜不語,抬手摺斷一枝紅梅,遞到女子手中。
白纖纖歡喜地接過冰冷冷的花枝,扯下一片花瓣,作勢就往嘴裡送。
“纖兒!”千夜蹙眉,一把捉住女人不安分的手。
他捧著女子嬌小的臉,語中帶著責備:“那花瓣太涼,你身體剛好。”這丫頭,還是改不了那毛病,
喜歡吃花,一吃就停不下來。
“額……”白纖纖低頭凝著那花朵上沾染的冰凌,眸底掠過一抹失落。同時,也捲入一股深切的暖流
,這男人啊,果真是無時無刻為她著想。
“嘴饞的丫頭,先忍忍啊!”千夜似是無奈地嘆息一聲,他把那一束紅梅揣進懷裡,想用身體捂熱。
他本就沒體溫,也就心口那一處有零星的熱度,那顆心五百年都不曾跳動,幾個月前在得見女人那一
刻時,終於恢復了律動,有了溫度。
“千夜……很冰的,你拿出來,我不吃了,拿出來好不好?”白纖纖滿眼心疼,觸上男人的胸膛,那
裡有微弱的心跳傳入她的指尖。
她的心莫名一悸,頓覺鼻尖酸澀不已。如果慕容裕軒對她的好都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欺騙,那麼,千夜
呢?他不會騙她,毫無保留,毫無條件地對她好,寵她,愛她,憐她!她真的很幸運不是嗎?這世上,有
那麼一個男人掏心掏肺地愛著自己!不求回報。
千夜固執地繼續摘下一簇紅梅,盡數揣進懷裡,他胸膛的衣衫映著溼痕,心口被冰的微疼,卻仍舊面
不改色。
“千夜!”白纖纖咬著唇瓣,無可奈何地嘆息一聲。這個男人,好到讓她無從抗拒。
半晌後,雪水融化,千夜小心翼翼地把懷裡的紅梅掏出來遞給女人:“纖兒,可以吃了。”
“謝謝,千夜……”白纖纖接過,摘下花瓣送入嘴裡,那麼暖,那麼甜,一如她此刻的心境。
山巒秀麗,陽光暖人。
兩個人靜靜地坐在白茫茫的雪地上,觀賞著大自然的綺麗景色。
“累不累?今天先歇息一晚,明日我們啟程離開這裡吧?”千夜把女人揉進懷裡,尋求著意見。
“好!”白纖纖淡淡地答允了,眉間染上一抹憂色。她想念小辰,非常想念,她這一回九死一生,越
發覺得自己愧對那孩子,她是一個母親,竟是這般為了一個男人,不管不顧,不負責任,拿命去賭。
其二,聽千夜講,慕容裕軒那一日跟著他們同時跳下落日崖,但,生死未卜。她心中煩亂萬分,亦是
有些觸痛。
那個男人明明絕情地選擇了雲傾舞,作甚還要跟著她跳崖,是因為愧疚嗎?還是,反悔了?她真的不
懂,那個男人的心思、對她的心意。
拋開一切,她還是想回去看看他,看他是不是還活著?有沒受傷?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