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廣山心中一凜,這位杜大人是敲打他現在他和石島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不要再有三心二意,孟廣山略一思索,現下只有依從石島趙大人了,否則眼下這關就不好過。
“在下今後必定唯趙大人馬首是從。”孟廣山一咬牙說道。
“孟東主言重了,用我們大人的話講,你我雙方乃是合作共贏。”杜立滿意的點點頭,嗯,姓孟的很上道嘛。“孟東主回去專心生意,至於些許麻煩三個月內石島必為東主消除。”
孟廣山忙躬身謝過。
杜立留下眾人,自己先行告退,眾人也是習慣了,杜立自從統領軍情司後,有意同昔日同伴保持距離。
天啟七年大年初七,今年過年晚,天氣已是暖和很多了,陽光散在大地上,骯髒的積雪在上午就開始融化了,天氣還是乍暖還涼。
顧五嶽吃過早飯後,看了半個時辰書,在室內打了一趟拳,安撫了下躁動的心緒,等待著。
外邊一陣急促的腳步響起,叩門聲響起,
“大人,王錚來報。”羅東的聲音響起。
“進。”顧五嶽平淡的聲音響起。
“大人,”王錚進入室內施禮。“大人,今日辰時初,我與本隊在碼頭接應到石島來人。大人,開海了。”
呼,顧五嶽長出一口氣,好日子終於來了,身懷重任在鐵山遊走,他深怕一不小心露出馬腳,自己安危是小,耽擱大人大事可是吃罪不起。終於堅守到大軍前來,總算是不負大人所託。
“王錚,來到這裡的有多少人。”顧五嶽問道。
“大人,只有一個百總隊,我等將其分批帶入城中,此時就分佈在店外,碼頭上我還安排了幾個弟兄,接應大隊人馬。”王錚答道。
“將百總帶入見我。”顧五嶽說道。
“遵命。”王錚返身出去,須臾,王錚帶著一個身著破爛鴛鴦胖襖的清瘦兵丁進入。
“大人,屬下百總陳報國見過大人。”陳報國撫胸行禮。
“陳百總,你等隨我前往魯遊擊府上,五十人圍在外圍,不可走脫一人。餘者與我攻入魯府,一定生俘魯銘德及家眷。”顧五嶽吩咐道。
“屬下遵令。”陳報國答道。
“嗯,王錚,你即刻帶領手下攻下碼頭後一里的靖海墩,然後通知大隊人馬上岸直取鐵山。”顧五嶽直視王錚道。
“大人放心,王錚必定拿下靖海墩,接應大軍上岸。”王錚躬身回應,轉身離去。
靖海墩離海灣只有一里有餘,是警戒西朝鮮灣最近的鐵山火墩,墩長方順,四十出頭的年紀,臉色蠟黃,身著破爛不堪的鴛鴦胖襖,頭戴斗笠,他看看遠處灰黑的海水。
“他孃的,這天真是凍人不凍水啊。”方順嘟囔道,大聲喊道,“老於頭,生把火,取取暖。”
“馬上,方頭,馬上就好。”老於頭的聲音從下層傳來。
方順正要從墩臺上下來,只聽到西面傳來馬蹄聲,方順遠遠望去隱約幾匹人馬出現在遠方,可能又是到這個港口的,今天一天從早上就開始有人上岸,都是修港口的商人的屬下,早上剛剛打過招呼。
六七匹馬來到靖海墩外,當先一人大喊,
“方頭,放個吊橋,讓我等進去暖和暖和。”
方順仔細一看原來是早上打過招呼的王錚,不禁是心中一喜。王錚這小子很是上道,自從去年認識後,每個月都是孝敬點銀錢,美其名曰為他們東主照看貨物,這兩三個月封海,沒見到他,今早上,從這裡路過,說是一會回來聚一聚,方順就明白孝敬又來了,唉,鐵山的墩軍苦啊,每年的不足十石的雜糧也不能全都到手裡,沒有這孝敬自己一家不知如何過日子啊。
方順美滋滋的下令老於頭和另一名墩軍放下吊橋,王錚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