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角鳴響。
砰砰砰,火銃相續轟鳴起來。大股煙霧遮蔽了明人的火銃手,明人的戰馬倒也沒有驚詫跳躍。它們都是經過操練後習慣了火銃火炮的鳴響。
彈丸帶著嗚嗚的嘯音轉瞬及至,嚎叫聲接連響起,大批的倭人藩兵被擊打的血肉橫飛,他們已各種姿勢倒在地上翻滾。
所有的藩兵都驚呆了,原來明人的火銃竟然可以打出百步,這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
只是一次轟擊,過半的藩兵倒斃在圍牆下,其他的人呆滯的看著明人在快速的裝填著火銃。
不知道誰發出一聲喊,還活著的倭人藩兵怒吼著向百步外的明人跑去,他們揮舞著各式各樣的短兵器,他們不求別的,只想同明人接戰,哪怕殺死一個明人也好,總好過就這樣被虐死。
當他們跑出二十步後,第二次打擊來臨,砰砰砰的轟響過後,很多人被擊打的飛跌出去,各種哭號響徹寺院內外。
剩餘的百多名倭人藩兵繼續癲狂的衝向明人,是的,他們已經瘋了,左右是死,早死早安樂。
當他們接近到三十步內時,砰砰砰,火銃第三次鳴響,煙霧過後,只有幾個四肢受傷的還站在地上呼號,其他所有的倭人或是倒在地上死去,或是在地上打滾翻騰。
明人一些騎兵抽出了短銃向著還活著的幾個倭人藩兵開火,至此所有的藩兵都倒斃在院牆前七十步餘步的地方,千人的屍體鋪滿了黑黃的土地,鮮血則是豐富了冬季大地單調的顏色。
所以兩面的倭人啞口無言的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為明人的武力、狠辣、殘酷所震攝。
只有明人軍將號令軍兵收起火銃整隊的號令迴響著,所有的明人軍兵收起火銃,開始回撤,就像打靶一般輕鬆,全然沒有消滅千餘人的費盡氣力和沉重。
眼前的一切讓黑田真之脊背發涼,從這裡就可以看出這些明軍分明是穿越屍山血海的悍卒,因為他們對殺人對鮮血嚎哭毫不動容,就像殺雞屠狗一般無所謂。
從這裡黑田真之就曉得他們敗得不怨,就是堂堂正正的交陣,明人付出傷亡後,還是會擊敗他們。
當德川義直聽聞小姓的稟報後來到院牆前,看到的是外面的屍橫遍野,看到的是百步內倒斃的倭人足輕,聽到了黑田真之的稟報。
至此,德川義直已經心知大事去矣,到如今就是如何逃出去,不要象躺在那裡的數千足輕般任人擺佈。
如今投降的倭人藩兵正在明人的號令下開始收拾戰場,他們要將鐵製的具足剝下,將鐵製的兵甲收攏,此外金銀也要歸攏在一起。
最為噁心不適的是他們要將死去藩兵的頭顱砍下,最後擺放出京觀。
如果有人不想幹或是拖拖拉拉,一旁監工的明人軍兵上前立即砍死,然後此人的頭顱也會被砍下,明人軍兵砍下了幾人的頭顱後,所有的倭人藩兵都是老老實實的砍著其他倭人屍體上的頭顱,不求別的,只求他自己能活著。
德川義直看著眼前這兇蠻暴烈的場景,心中既憤恨又驚懼,這些明軍簡直不是人,對倭人毫無憐憫出手就是要命。
黑田真之則是看得毛骨悚然,他下令全部的藩兵戒備,同時檢查兵甲,看看還有多少羽箭、長槍、鐵炮等等,如果開戰,他作為總大將心中無數,那還打什麼。
但是一個侍大將的話讓他驚訝的發現一個問題,米糧呢,方才行進中可是將所有的輜重都拋棄了,沒法子當時如果帶著米糧,那麼他們就和外面被砍去腦袋的藩兵一個下場。
但是在這裡寺院裡還得有米糧啊,要不藩兵怎麼堅持下去,黑田真之即刻派人合計米糧輜重,包括寺院裡的糧倉。
清理得結果讓黑田真之很失望,寺院裡只有四十多石糙米,這點東西七千多人還有戰馬,就是省吃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