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這些記憶,你幫我回憶一下?”
她沒想起來,卻也不想回憶。
她這麼說,純屬是想試探他們之前的關係,究竟是什麼樣的。
是不是好到,足夠在這場局裡,在林吳兩家的恩怨裡,站在她這邊。
然而,江家是會站吳家還是林家,林妄心裡早有了答案。
十年前的江家選擇吳家。
十年後的林家一無所有,做為一個成功的商人,怎麼可能做這種虧本的買賣?
林妄非常清楚,在這場遊戲裡,她能靠的只有她自己。
但如果她忘記的那些回憶,能夠幫她爭取一點時間,能夠讓江曌稍微那麼猶豫一下,都會讓她的勝算更大一些。
江曌望著並不真想記起的林妄,喉嚨微緊,沒有接話。
林妄見江曌沉默,瞭然的講:“看來你與她的交集,不過如此。”
她說完,喝了面前他倒的茶。
江曌看斂下神色,抽開身與自己保持距離的女孩,發現即使是假象,他也希望她能離自己近一些。
這感覺很糟糕。
糟糕到,他清楚的知道,不僅是這次交鋒,而是這輩子都完了。
江曌緩緩的轉著食指上的戒指,看失了興趣,不打算和他談的林妄。“你想知道哪些事?”
林妄想了想,便問:“你喜歡她嗎?”
她問得輕挑又無畏,彷彿隨口一問,對方愛回不回。
江曌望著她,轉著戒指的動作頓住。
林妄看矜貴冷冽的男人,不想那麼快把天聊死,便講:“聽你爺爺說,她經常去找你,你應該是喜歡跟她玩的?”
喜歡她,和喜歡跟她玩,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問題。
江曌看想挽回的林妄。“——她是我唯一的玩伴。”
唯一的,不嫌棄,願意將他從黑暗的深淵中拽出來,帶他走向光明的人。
他走了出來,擁有江家鋪設的光明前程,卻將她拋在了黑暗中。
林妄卻對江曌深情的話,遺憾的講:“真不幸。”
“是幸。”江曌講:“那是我最幸運的事。”
“一個鄉下的野丫頭,除了帶你上山放牛,下河捉魚,還能帶給你什麼?”
還能帶給他什麼。
帶他打架,帶他偷他爺爺種的黃瓜。
江曌看像在談論別人事情的林妄,心裡有些堵。“那年發生了什麼?”
林妄瞧著江曌,反問:“那年發生了什麼,江先生你不知道嗎?”
她說著譏諷道:“你不想知道林家發生了什麼,只想知道你的林羽月發生了什麼對吧?只可惜啊,她十年前就死了。”
林妄說完起身,彎腰湊近他,輕緩道:“江先生,你猜明江島共總會死多少人?”
江曌望進她清澈的眼底,動了下喉結。
林妄沒想等到江曌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