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是那麼喜歡米漁。
離王子善手術的最後期限還剩兩個小時的時候,老王回來了。
米漁看到她的那一刻就知道沒了希望。
老王整個人都不再意氣風發,她塌著肩膀腫著眼睛魂不守舍的走了過來,米漁看到這樣的她,鼻頭一酸,心臟絞痛。
“閨女,阿善怎麼樣了?”老王走到米漁身邊,低聲問道。
米漁抹了把眼睛,轉過身,“還好,一直在睡著,也沒說頭疼。”
這時候,突然不遠處的電梯門開啟,一堆醫生闖進了王子善房間隔壁的那個病房,米漁看這架勢,猜到新一輪的搶救又開始了。
她看到雲禮和馬紅麗一同從房間出來,雲禮繃緊了一張臉,臉色有點白,馬紅麗整個人都有點站不住,一直抓著門把手支撐著自己。
“你們倆……沒事吧?”米漁走過去,關心的問。
兩人一同抬頭看她,馬紅麗還沒說話,雲禮突然伸手將米漁拽進懷裡,他緊緊的抱著她,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小聲道,“噓,別說話,什麼也別說。”
米漁明顯感覺到雲禮全身都在發抖。
搶救沒有進行多久,那些醫生就都出來了,他們臉上的表情告訴了雲禮和馬紅麗,裡面的情況不容樂觀。
米漁以為他們會說,我們已經盡力了,可是,他們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是搖了搖頭,有些歉意的看了看雲禮和馬紅麗,轉身走了。
馬紅麗衝了進去,雲禮沒動。
馬紅麗的哭聲從屋裡傳出來的那一刻,雲禮顫抖了一下,扶著牆蹲了下去。
米漁無法忍受這種場面,走回了王子善的病房。
老王坐在王子善的床邊,握著他的手,一臉心疼的看著他,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外面的悲歡離合似乎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陳玄思在手術前半個小時通知了老王,手術室已經準備好,希望她們調整好情緒,簽字手術。
雖說老王也是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女人,可終究是個女人,這種時候,她少了以前的幹練果決,在那同意書上猶豫不決的難以下筆。
“米漁。”馬紅麗的聲音在病房門口響起。
米漁走了出去,馬紅麗眼睛紅腫,嗓音沙啞,她抓著米漁的胳膊,“我媽……我媽以前說過,去世後想要遺體捐獻。”
米漁腦袋嗡的一下,她的腦袋太小,無法完全接收這個訊息,不過,她還是感覺到了上帝在對她微笑。
“你在開玩笑麼?”雲禮的聲音從一側傳來,他皺緊了眉頭看著馬紅麗,“她籤同意書了嗎?她說要捐獻了嗎?”
“沒有……”馬紅麗鬆開米漁,對雲禮說,“以前閒聊的時候,媽媽有說,她一個弱女子活了一生似乎什麼大事也沒做過,所以她想要在去世後為世人做些什麼。”
“所以,你也同意?然後讓我媽死無全屍?”雲禮口無遮攔,他一直不覺得自己是多高尚的人。
“這是她的意思。”馬紅麗說。
走出來的陳玄思聽到他們的對話,搭腔道,“如果本人生前沒有籤捐獻同意書,去世後只要家人同意也可以捐獻。”
“我同意。”馬紅麗立刻說。
“我不……”雲禮的話還沒說完,米漁伸手拽住了他,“求你,雲禮,求求你。”
她第一次用這樣滿含感情的眼神看著他,她滿臉的祈求,她在說求求他。
雲禮一瞬間說不出話來。
“米漁的哥哥等眼角膜救命,過了今天就沒機會了。”馬紅麗說。
“你哥哥?”雲禮心情頓覺複雜,這個讓他恨的咬牙切齒的女人,她終於叫他雲禮了,她終於示弱了一次,卻是在這種無路可走的情況下,他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