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蕭妙音下意識的想說裡頭有沒有冤假錯案之類的,可是送到皇帝面前的都是已經定好的案子,最多是將前因後果敘述一番,然後若是家中有老母和幼子一般會酌情減刑,但準不準那都是天子的事了。
&ldo;你就這麼膽小怕事?&rdo;拓跋演看了看文捲上的敘述,覺得判決沒有太大的問題之後,就在日期上畫圈。
&ldo;才不是呢。&rdo;蕭妙音覺得拓跋演這話可笑,&ldo;人命關天,不敢輕易對待而已。&rdo;
&ldo;……&rdo;拓跋演眉頭一挑,他側首看過去,目光沉沉,將蕭妙音看得渾身發寒。
&ldo;怎麼了?&rdo;蕭妙音輕聲問道。
&ldo;無甚,只是覺得阿妙的性子和大母實在不一樣。&rdo;拓跋演道,太皇太后視人命如糞土,多少人命都不會讓她的眉頭皺一下,作為侄女的阿妙行事作風都和姑母完全不一樣。
&ldo;你不是早知道了麼。&rdo;蕭妙音聽到拓跋演這話,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拓跋演已經被太皇太后壓制了這麼多年,除非太皇太后活成個祥瑞,不然總有一天還是會給拓跋演騰出位置來的。
沒有哪一個皇帝被壓制瞭如此久之後,還會喜歡和太皇太后一樣的性子。最典型的,漢武帝被竇太后壓製成那樣,到了臨終為了不讓兒子遇見他年輕時候的狀況,竟然下令賜死鉤弋夫人,然後再令後宮中所有可能成為新天子養母的嬪妃全部殉葬。
一樣的都是皇帝,蕭妙音覺得拓跋演應該也差不了太多,雖然鮮卑人裡有尊母之風,但的確是沒有哪個皇帝願意被壓制的這麼狠。
&ldo;對啊,我早知道了。&rdo;拓跋演手裡拿著文卷,唇邊噙著一抹笑意。
&ldo;陛下,太皇太后令人給陛下送來一卷文書。&rdo;正說著,一名黃門趨步走入。
&ldo;呈上來。&rdo;拓跋演聽到是太皇太后讓人送過來的,開口道。
毛奇上前將那隻長匣子接過,雙手呈送到拓跋演面前,拓跋演拿過開啟裡頭的文卷一看愣了愣。隨後他的嘴角勾起來,帶著些許的喜悅。
蕭妙音見到拓跋演這樣,心下有些稀罕,拓跋演經常笑,但是這笑也分面上的和心裡的。她一眼就能看出來,拓跋演這回是真的心裡高興。
&ldo;阿演?&rdo;蕭妙音輕輕開口。
&ldo;……&rdo;拓跋演抬頭看著蕭妙音一笑,將手裡的文卷遞給她。
蕭妙音伸手接過展開一看,發現裡頭是一些平城周圍城邑的三長人選,&ldo;這裡頭……&rdo;她看著看著眉頭就開始皺起來。
&ldo;王……李……還有……步……&rdo;蕭妙音發現上面不是一些漢人大姓就是鮮卑中的大姓。
&ldo;這些都是豪強嗎?&rdo;蕭妙音說出心中的猜測,她對朝政並沒有太多的關心,看著文卷也只能靠猜。
&ldo;阿妙可真聰明。&rdo;拓跋演誇獎了一句。
蕭妙音頓時見鬼一樣的瞪著手裡的文卷,三長是什麼她當然知道,不然她之前的那些書就全部白讀了,三長制是太皇太后主持漢化改革的一部分,如今太皇太后將這個送到西宮,裡頭的意思就很惹人深思了。
在實行漢化之前,實行的是宗主督護制,後來太皇太后採取李平的那一套該鮮卑的老一套,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