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安。
周國自周恆繼位以來極其推崇節儉,是以所謂的宴會,也不過是皇親國戚以及重要大臣入宮來陪龍珝公主聚一頓。關於奪取傲陽國的計劃周恆並未公開過,是以在眾人眼中龍珝依舊是周頃未來的妻子,甚至是周國未來的皇后,並沒有人敢大聲言笑,更不看正眼看一下這個豔名滿天下的珝公主,一頓晚飯下來,眾人吃得小心翼翼,馨依則從頭至尾撐著嫵媚的笑容演足了一場無人欣賞的戲。
演罷收場,馨依只覺得疲倦從臉開始,不斷往裡滲透,疲倦透到心裡,無端的就覺得委屈,隨後又在心裡一遍遍嘲笑自己,本就是自己選的路,委屈給誰看呢!真是可笑。
初夏的夜晚已經有了蟲鳴,風還有點涼,馨依屏退左右,輕輕推開房門,燭火晃了一下,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剛要叫出口,從身後又伸出一隻手來,把自己的嘴緊緊捂住。恐懼疊加在先前的情緒上,一瞬間馨依竟有些絕望。可下一刻怒氣和仇恨立刻就捲土重來,因為那個身影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姐姐沈暮朝。
見馨依怒視自己,暮朝不自覺移開對視的眼神看向雕刻精細的燭臺道:“跟我回南越吧。他一個人挺孤獨的。”
馨依大笑,甩開周競的手反問:“他?他是誰?嗯?連聲父親都不肯叫,又何必假惺惺的關心他?你放心,等我殺了你奪回南越,我會好好待我父親的!”那個“我”字咬得特別重。字沒有重量,卻似乎重重錘在暮朝心上。
並不想多說什麼,暮朝直接道:“周皇要殺你。我會帶你走!”
“殺我?哈哈哈哈哈哈,只怕他沒命殺我!”馨依狠狠道。
三人聞言心頭一跳,周競直接拽著馨依的胳膊問道:“你對我父皇做了什麼?”
柔柔地拂開周競的手,馨依用嫵媚的語氣道:“今天本宮在朝堂上給周皇獻了一支烈焰牡丹。你們知道為什麼要獻烈焰牡丹嗎?這花雖是傲陽國花,周國也是有的,本宮何苦千里迢迢帶一盆過來呢?因為呀,只有烈焰牡丹的香味才足以掩蓋十里醉夢這種劇毒的味道。”
“你!”周競暴怒,周頃上前一步以防止弟弟一怒之下殺了沈馨依,沉著語氣問:“解藥呢?”
沈馨依往床上一坐,笑道:“大皇子,馨依可是也為你準備了一支的,可惜你無福消受。不過毒倒一個周恆,也夠了。”
“我哥問你解藥呢!”
“解藥是我保命符,自然不會隨身帶著,告訴你們也無妨,解藥在傲陽國,我母妃手上。如果我能活著回去,你們或許還有機會拿到解藥。現在,想殺我或者綁走我,你們都只管動手吧。來吧!”依坦然地閉上眼睛,這第一步的勝利化成火苗,在馨依心中熊熊燃燒。
“啪!”
一聲響亮的耳光在房中響起,馨依訝然睜眼,卻只看到三人離開的背影,和暮朝通紅的手心。
深夜,前線軍報送達。送軍報計程車兵在趕往周恆寢宮的路上撞見匆匆趕來的暮朝和周氏兄弟,於是邊走邊急急地把前線的情況說了一遍。
原來傲陽國沿途附屬國的投靠真假對半。因周國的借兵,趙國原本已經做好魚死網破的覺悟,不想周國軍隊走到一半,傲陽國卻主動放棄攻打趙國,轉而帶著軍隊回頭包抄周國援軍。趙國見機縮回國中不斷加固城防,大有坐山觀虎鬥的意思。而在傲陽和周國的戰爭中,原本屬於傲陽國的一些附屬小國不斷加入周國陣營,於是兩軍在傲陽國西北邊境相持不下。
一行幾人小跑著來到周恆寢宮外,守夜的宮人見有前線士兵,知是戰報不敢延誤,急忙進去通傳,片刻後沒有宣眾人進去,卻一疊聲的喊起了太醫!暮朝等人心裡一驚扒開面前的宮人衝進寢宮,只見周恆臉色通紅,額頭早已燙得不像樣,嘴唇卻白得嚇人。
馨依站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