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不曾漏掉,好不容易見白芊紅的半隻腳已踏入了自己所設的圈套之中,怎能讓她有時間細想,壞了大計?路枕浪見白芊紅沉思不語,渾然沒有在看春老與趙楠陽的打鬥。路枕浪當機立斷,站起身來,力貫前臂,將手中椆木棒射出,分開正在打鬥的兩人,同時喊道:“兩位前輩都請住手!”
路枕浪瀟灑的走到白芊紅桌前,拱手對白芊紅說道:“喧賓奪主,在下代趙大俠給姑娘賠禮了。”白芊紅心中正自又愧又氣,怎肯吃路枕浪這一套,只輕輕回了一聲:“哼!”
“正所謂禮多人不怪,”路枕浪道:“白姑娘紆尊降貴來到此處,招待多有不周,幸好在下尚備有一樣小小禮物,要送給姑娘。”說罷,花升將隨即端出一個木盒子,輕輕擺放在白芊紅桌上。白芊紅一看那木盒,正是當初自己用來裝墨家首徒蘇北海頭顱的那個木盒,心中一驚,問道:“這……這是什麼?”
“姑娘放心。若論智計,你我不相上下,但若比起心狠手辣,在下卻不是姑娘的對手。”路枕浪微微一笑,指著木盒子道:“這盒子裡裝的不是人頭,而是掛娘千方百計想要弄到的一件東西。”
“哦?路大鉅子倒心細啊。”白芊紅一面開啟那個木盒,一面說道:“我白芊紅什麼東西沒有?還要路大先生為我費心?”白芊紅掀開木盒,盒中乃是一卷竹簡。她展開一讀,立時面紅耳赤,慌慌張張地便將那竹簡給收進了袖中。
方更淚剛才在春老掌下受傷不輕,但他早已與路枕浪套好招,此時見時機已到,便咬著牙忍住胸口劇痛,在眾人面前大聲問道:“不知鉅子送了什麼給白姑娘,白姑娘又為何如此急著想要呢?”
“哈哈哈。”在場人眾都是第一次見到路枕浪放聲大笑,“不瞞各位說,這位美貌絕倫、天下無雙的白姑娘,”路枕浪一指白芊紅道:“不知怎地居然愛上了蓋聶大俠的師弟衛莊,只可惜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白姑娘想嫁,但人家衛莊卻不肯娶她為妻。白姑娘沒辦法,只好上書給秦王嬴政,要求秦王為她指婚。這禮物嘛!就是秦王下詔給衛莊,要衛莊無論如何必須迎娶白姑娘的詔書!”路枕浪一席話說完,除了蓋聶與荊天明大為吃驚之外,其餘桂陵人士都是鬨堂大笑起來。
“路枕浪!你!”白芊紅羞愧已極,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跟你沒完!春老爺爺,我們走!”
“且慢!”路枕浪變了顏色,大聲喝道:“贈你這張詔書,不過是還你殺我蘇北海兄弟的一點顏色罷了。”
“言下之意,你還待如何?”白芊紅咄咄逼人,回過頭來說道:“莫非是想將我白芊紅留在桂陵城中?路大先生,可別忘了,你曾答應過我白芊紅,愛來便來、愛去便去,此時此地絕不傷我一毫一髮。”
“我路枕浪說話算話。只不知白姑娘說話算不算話?”
“嘿嘿。我白芊紅雖非正人君子,向來說一是一,豈會輸你?”
“那好!你我二人智冠天下,但天下雖大,卻容不下你我二人共存。有你無我、有我無你。”
“我也正有此意。”白芊紅陰冷一笑:“只要有我白芊紅在,便定無你路枕浪的命在。說吧,你待怎樣?”
“簡單。”路枕浪豪氣干雲的說道:“不知白姑娘有沒有膽量,跟我擊掌為誓?三個月內,你若不能攻破桂陵便是姑娘輸了。反之,若是在下三個月內守不住桂陵,那便是在下輸了。”
“有趣,有趣。輸的人便怎樣?”
“那還不簡單。輸的人便自盡,永離這個人世。拱手將這個花花世界,讓給贏的一方。”
“哦?”
“姑娘要是不敢的話,也就罷了。”路枕浪無所謂的一笑,“你這就拿著秦王的詔書去逼衛莊娶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