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特別的不受聽。據我所知。那是開天闢地以來第一個老牛婆起的,她沒文化,在接生時,掏咱這窟窿掏慣了,順嘴就起那麼個破名兒。倒是挺形象的,後來有個能造字的倉頡,按照這老牛婆的意思硬造出那麼個字來。史書上有載,‘好書者眾矣,而倉頡獨傳者壹也’。雖然字造出來了,但所有的人,也包括你在內,說話時都十分避諱言及。就連著書立說之人都不愛用這個字。這也難怪呀!正如那天你說的那樣,咱們花真是功不可莫,可造物主太不公平。就拿咱花呆的這地方來說,上邊不到一寸遠有臊哄哄的尿道口,後邊緊挨著還有屙屎的肛門,三家在一起,擠子壓子的。特別是你們有時一吃多了,竟然還吱吱跑起肚來。弄得哪都可是不說,甚至還侵犯我們花的領地。我倒不是爭。看你腦瓜頂上的頭髮高高在上,還有眼睛、鼻子和嘴都爭搶的住在你那白淨淨的臉上。風風涼涼的。尤其是耳朵,掛在頭的一側也行,這可倒好,居然還掛在了兩側,它不就是能聽聽聲兒嗎?!更可氣的是那個廢物——肚臍子,當初你媽懷你時,它負責給你供血供氧,倒是有點兒功勞,但現在卻目中無人驕傲自滿了,一天什麼不幹,獨霸你們楊柳細腰的正當間兒,還在丹田的上邊,讓咱們花上哪去說理去?!咱們花祖祖輩輩住在這髒兮兮的地方,其臭不可聞也。多虧每天還有那麼幾次,在你們出來到一號屙屎撒尿時,我們才能出褲襠來透透風,還一點見不到陽光。除非是你們偶爾到大野地,或是到哪個犄裡旯旭,我們才能看到太陽。儘管這樣,我們還是能自視高潔,出汙泥而不染,並且完全能堅守住自已的崗位和職責,正如你那天講的,唯有我們才真正是偉大的,是光榮的,是神聖的!這樣公平、公正、公開的講話,我們花真是平生第一次才聽到過,令我們熱淚盈眶,慶幸我們終於有了出頭之日,能揚眉吐氣於天下。所以,我們花堅決支援你!但你要且記,你雖然是這樣看,別人卻並不一定這樣看,尤其是那些個男的,不是說他們之中一個好的沒有,但大多數都不怎麼地道,成天領著他們褲襠裡的陽物,在這裡我也要對你說一句,有時我也想著那物件,因為它們是我們花的朋友,但它們一個個長的都那副模樣,顏色黢黑黢黑的,並且都橫的不得了。一旦見著我們花立刻就要入港,再加上我們花有時也著急,也激動,有時便弄不清誰好誰壞,結果一事畢就後悔。所以你不能誰都往我這領,當然你現在倒不能,這是後話。咱們哪說哪了。我這裡說的是他們的另一面,他們到處遊遊逛逛,尋花問柳,喜新厭舊,見異思遷。在這裡我要提示你一下,一方面你要特別注意,多加小心。另一方面,你要按你所講的堅持住,要繼續努力,一往無前。還是那句話,情況是複雜的,道路是曲折的,但前途是光明的。比如,你一會兒馬上要去會會那酒鬼,這就對了。你去時,正如張玉英方才說的,要好好地教訓教訓他。順便我再說一句,在我方才這講話裡,還用了幾個文詞,好像有點兒文皺皺的。這是因為我經常跟你出去,也沒少聽老師講課,你有時也講一些富有哲理的話,我便記住一些。好了,就這樣吧!”
一席話,東方紅聽得真而且真,雖然感到奇怪,但內心裡特別愛聽,尤其是它還說它叫花,講的也條條是道。便想再聽聽,花卻再不講了,如以往一樣地默默無語。
東方紅便提上了褲子,去公社找婦聯宋主任,一進婦聯辦公室,還真找到了。便講了來意,宋主任完全同意,兩人便往中泗河大隊走去。
一進酒鬼家大門口。見一瘦弱女人在艱難的掃院子,宋主任就擺手,女人兩腿拉卡拉卡迎出來。東方紅完全明白女人下身傷還沒好,證明被酒鬼欺負完全屬實,便自我介紹說:“你是夏玉玲母親吧?!我叫東方紅。是你女兒的同班同學,我該叫你一聲大姨呢!”
憂鬱的女人悽然一笑,不無驚喜道:“我聽玲兒說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