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的小花園裡站定,大夫躬身站在她身後,小藥童揹著藥箱遠遠的站在一邊,替兩人望著風。
“大夫和我說實話,病人是什麼情況?”平姨娘急切的問道,雖然心裡已經猜測到了,她還是希望聽到大夫能夠說出她想聽的話來。
“姑娘她。。。恐怕以後子嗣上會比較艱難。。。畢竟是初次來月信,那藥又相當猛烈。。。”大夫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他相信他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是明確。
平姨娘聞言心裡一緊,她可憐的女兒!
“就沒有。。。治癒的可能了?”平姨娘聲音有些暗啞,雖然她盡力的剋制住了內心的憤怒和恐懼,但還是止不住的有些顫抖。
“可以盡力一試。。。但。。。”大夫實在不好說出口,他覺得沒有希望了。
平姨娘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恐慌再次開口問道,“有。。。幾成把握?”
大夫也深吸一口氣無奈的答道,“一成。”
他能如實說麼?他能告訴她可能連一成的把握都沒有麼?
“知道了,謝謝大夫。”平姨娘已經收拾好慌亂的心情,說道,“今日來過府裡的事情,還請大夫回去之後就忘了。那銀子拿著好好花,別亂說話。識時務的人都是長命的。”
大夫自然明白平姨娘話裡話外的意思,躬身作揖保證道,“老夫是個識時務的,夫人只管放心就好。不然也不能活到現在這個年紀,這就告辭,謝過夫人的賞賜。”
大夫說完退了下去,揮手示意藥童兩人一起出了玉容院。
平姨娘看著面前開的嬌豔的六月雪,心裡的憤恨如滔天巨浪。她可憐的女兒這一輩子難道就要這麼毀了嗎?平姨娘感覺自己的心肝都顫顫的疼!憐兒可是她的命啊,是她和他唯一的牽絆了不是嗎?
如今,憐兒已經如此!她以後嫁了人可怎麼是好?雖然說可以把通房丫頭或者姨娘的孩子抱過來養,可是終歸還是不如自己親生的不是嗎?不,她一定要想辦法治好憐兒,哪怕只有一成的希望!
韓雲歌聽到從玉容院傳回來的訊息,臉上笑得高深莫測。心裡總算有那麼一絲痛快,夏秋平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想必很不錯吧?若是你不動母親的心思,我又怎麼會算計到你的憐兒身上呢?
前世,你算計我的種種種種,如今才只不過還了一點點而已!
“青落,幫我盯緊了平姨娘,她不是個能夠吃啞巴虧得人!過了今晚母親那裡沒有動靜,她就會知道這次的事情是我算計了她。她必然會想辦法替韓雲憐報仇,找回這一茬來!”韓雲歌目光幽深,嚴肅的說道,“特別是母親那裡,絕對不容許有任何閃失!”
母親肚子裡,可是關係著安國候府的未來!
“奴婢知道了,小姐放心。”
是夜,韓雲歌又做了夢。
夢裡朦朧的薄霧中,始終有一個孤單的身影輕輕的喚她,胭脂,胭脂。聲聲纏綿悱惻,那聲調中夾雜著的哀傷,聽的人忍不住想要落淚。聲聲喚,聲聲嘆!
韓雲歌很想去看清那人的臉,卻被薄霧所擋始終都看不清那人的樣子。
到底是誰,又是在叫誰?
怎會如此的哀傷?怎會如此的絕望?
韓雲歌想要過去,卻始終夠不到那人,薄霧把他們阻隔。韓雲歌想要醒來,卻感覺到那人的留戀和不捨,不忍心就這樣離他而去。
胭脂,胭脂。
他聲聲喚,喊的韓雲歌心痛不已!
恍然醒來,枕畔是滴落的淚。
韓雲歌有些恍惚,四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閨房這才意識到自己是醒過來了。可是,剛才的夢境是如此的真實。
她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夢,可是前幾次哪一次也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心痛,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