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陽峰西麓,距峰頂尚有五百餘米,正有一長寬約百餘方尺的平臺——一棟低平的小茅屋,依著山壁而建,屋舍共有四間,細而整齊的茅草,在屋頂呈出如絲如線條,加上週遭數株參天古木,下面尚有數堆平削光滑的石塊,真是顯得詩意盎然。
在一株特大的松木之下,正有兩位清奇出塵的老者跌坐其間,當中一塊石造棋盤,兩人正聚精會神地在奔棋。
右邊一位一身土色道抱,身側倚著一支奇怪的檀木的柺杖,長髯白髮,一派悠遊玩世的風度。
左邊一位神情較為嚴肅,頷下雖是無須,但一股子稷稷威嚴從他的雙目中射出,蒼老的面容,但又一點也不顯得老態龍鍾,雪白的衣著,看來令人清新而肅然起敬——此時正輪到右邊一位出子,看他唇角間依稀扯是一些笑容,似乎對得勝很有信心似的,很快地抬頭望了對方一眼。
左邊那位垂眉默思,好像正在苦研自己應該如何走法,其實他心中卻在暗自訊問道:
“啊!怎麼徒兒還未回來,嘿!我怎麼又分心去想別的事情啊!哼!看樣子今天這盤棋要輸給徐老兒……棋盤之上,局勢險惡已極,右邊那方持黑了佔盡優勢,只需再下個兒子,白方即要全盤皆輸。
突然遠方傳來一聲呼喊:“師父,師父,大師兄回來了!”只聽得“刷!刷!刷!”三聲,大樹之下摹地多出三個人來。下棋的兩位眼也未抬,倒使得這三位來者噤立一般,不敢出聲打擾。
左邊那位白杉老人,眉頭緊緊皺起,似乎苦思也不得求勝之方法,突然他手一揮笑道:
“罷了!罷了!今兒竟敗在你徐老兒手中,真是不值得。哼!還不是你們三個小鬼引得我心煩!”
這三位來者雖然最小的只有十來歲,但其餘兩位看起來與下棋的也年青不了多少,此刻竟被稱為小鬼,豈不可笑?只見右邊那位士身道袍,朗聲笑道:“怪只怪你老兒定力不夠,如何責怪小輩來了,哈哈!”
白衣老人尷尬地笑了笑,才肅容問道:“源兒!事可辦妥否?”
這“源兒”可正是那虯鬚大漢鍾源,只見他聞言,惶恐地答道:“票告師父,徒兒見是見著了那位‘海心宮主’,只是他尚有事務未了,要等過數日才能到來!”
“師父請他速來難道是要對付什麼強敵嗎?據海心宮主說,這是他和師父老人家在三十餘年前與人訂下的死約會……”
白衣老人聽完嚴肅地點著頭,想了一會才說道:“好!好!徒兒們,先來拜見徐帥伯,你們這回得向他討教一兩手呢!”
三位小一輩的同跪拜一糟,口中道:“塗師伯請受小侄們一禮。”不過他們心中都在欣喜著。
這老人可正是崑崙派高一輩中碩果僅存的白眉老人,而那旁立著上色道袍的也是全真派高一輩中,獨留於世的“靈上真人”。
這兩人在數十年前即是出了名的生死之交——原來江湖上所稱的五子,除了這白眉老人與“靈木真人”外,尚有武當派的“惠靈子”,少林寺的“大雄禪師”與峨嵋派的“無為道人”。
時至今日,五子中僅餘其三,即是再加上個少林寺的“大雄彈師”。與峨嵋派的無為道人。
且說這鐘源與靈上真人見過禮後,突然悄悄問他師弟道:“小師弟,徐帥伯來的訊息事曾告訴給她們?”
龍任飛神色黯然地搖著頭,愁思慢鬱地說道:“塗師伯是今天才來的,我也是剛才看見他。”
鍾源太熱心了,急道:“那你為何還不去通告一聲呢?如此良機也輕易放過嚴龍任飛仍是搖頭不答,鍾源卻急在一旁,這情景被白眉老人看見,不禁愛憐地問道:“飛兒,什麼事呀?”
龍任飛尷尬地沒有回答,倒是鍾源立刻恭聲應道:“是徒兒曾經答應過人,代為尋覓塗師伯仙蹤,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