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君心中早已想好脫身之計,因而面容泰然得緊,聞言也不憤怒,在網中安祥地笑道:
“咱白衣人從未受過這身樊牢籠的滋味,今日得親身體驗,也該佩服你這靈山之狐了!”
靈山之狐哈哈一笑,臉色有些得意,他向幫眾們一揮手,嘲道:“大俠請也在這困英牢中憩息憩息吧!”說完那金絲網再度向裡移去。
憶君不再說話,靜靜地打量四周,蜈蚣幫無人敢靠近他,他也樂得仔細研究這風雲洞的構造。
這時又連轉數彎,洞內更形寬敞,如不是一直在延伸下去,跟本可說是間完美的屋子了,兩壁上燈火盞盞,發出股股迷迷濛濛陰沉的光茫——靈山之抓走在前頭,不時回首看看那被自己角計拎獲的俘虜,也不時發出勝利的笑容。
“喲!”靈山之狐洪武轉身朝憶君說道:“白大俠就請在內休息吧!”
憶君朝前一看,只見迎在面前的又是鐵欄,只是隱約覺察得出內中是間巨大已極的石室。
“困英牢”三個金字縷在鐵欄之頂,兩個幫眾正將鐵欄開啟。一行人進了石屋,鐵欄“砰!”地關上,樊著憶君的金絲網一直被拉到石室當中才停了下來。
“孩兒們好生看守著,咱請示幫主去!”洪武說完匆匆從對面一扇門離去,敢情他也無能力將憶君收拾下來。
憶君毫不在意,看看那繞著洞壁一圈小如鴿籠的鐵屋,他想,那內中一定是囚著蜈蚣幫暗中虜來的人質了。
“不知父兄與陸叔叔是否也在其中?”他如此自問,竟先不去考慮自己脫身的問題——
這種小鐵屋怕不有五、六十間,門上只有扇尺許見方方的窗格,裡面是什麼個情形完全不能看見。
場中擺著張大木床,上面放著鎖足銬手的劑具,旁邊放著條兩尺把長小皮鞭,這就是僅有刑具了。
“蜈蚣幫處置人犯會如此輕鬆?而剛才的慘號是那麼淒厲駭人,誰不成這屋外尚有別室?”不敢相信耳目所見,其實他是還未完全明白箇中奧機。
每一間鐵屋前立著個黑衣幫眾,憶君算算人數,心中不禁是大為難,他功夫再高難將數十人時擊倒,而且身上還有這麼一層網子。
這時壁上一面銅鑼突然輕敲四下,立刻有兩名幫眾走向門邊算來第四間鐵屋,鐵門打了開來,屋內自動走出三人——這三人每人俱是骨瘦如柴,滿頭亂髮似節,散煥的目光都對高空中憶君憐惜地一瞥,立刻被如狼似虎的幫眾拉向臺邊。
從這三人步履蹣跚的形態上,憶君一眼看出第個俱被點了天殘重穴。這們是人身死穴之一,但如果要手法巧妙,不但能使不死,並且一絲傷痕也看不出.只是一經點中,不但武功全失,而膚肉立時似豆腐造的股,連最好微的撫摸,也會像受到刀割般痛苦。
喟嘆一聲,暗道:“難怪只需要這根小小的皮鞭了,即使一個指頭也足夠了啊!”
立刻又是一聲聲慘呼響起,憶君只覺血脈賁張。陡地他張臂一振,緊勒的金索竟被地震斷數根,立時有一隻手破網而出。
“嘿!”突地憶君一聲悶哼,手已將懷中的白玉蕭拿出,飛快地奏上嘴唇間……“嗚嗚!”
一絲蕭音似從天上響起,憶君五指熟練地跳按,立刻室中充滿著一種激越興奮的情意。
連續不斷的音響,似一根無形的魔杖敲擊著場中數十人的心扉。有數人已拿起了那傳遞警訊的鑼槌,但立刻為憶君如仙樂的簫聲所迷惑。
整個動態似乎被他這無與倫比的蕭技所停頓。蜈蚣幫眾人每人俱如痴如呆,一些捧著腦袋,一些抱著肩腫,那一無窮的思慮隨著一縷蕭音,飄至虛洲無覓的極遠處。
蕭音由震顫一變而無限歡愉平和。像一個青年而包含著無窮愛心的母親,著:“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