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視著激起的滾滾浪花,完全沉緬於幻想中。只聽他前南說道:“總有一天我要出去的,到很遠很遠去,遊遍名山大澤,龍兒!你願跟我去嗎?”龍兒好奇地注視著小主人,眨了下巨眼,像是在回答。
他隨手從腰間摸出一管白玉策,放在唇間,軟吹起來。悠揚策聲,時高時抵,時如行雲流水,時如山巒起伏,清澈悅耳的妙音,充滿愉快與歡樂,使整個大地都添上一層春天情思,兩行情淚從憶君朗朗的目中湧出,悲慼的面容上,顯出過多憂愁與思念。
忽而策聲又由悲傷而轉變為高亢激烈,有如萬馬千軍征戰殺伐於疆場,又有如驚濤駭浪,山風怒吼,真有風雲為之變色,山河為之震動之勢。
蕭音越吹越高,直衝破雲霄。剎然停止了,悠揚的蕭聲仍繞耳不絕,憶君用手一擦眼淚低聲說:“自古英雄不流淚,憶君啊!你要做英雄,可不能再流淚了。”睜開淚眼又向來路一瞧,迥曲的山道上,那有人跡,記君嘆息一聲搖著頭,將玉蕭插人腰際,翻上龍兒,大喝道:“龍兒上山!”
龍兒得到命令,四蹄揚起,沒刺地往山上衝去,峻峭的山壁滑溜難行,武功稍差一點,恐爬都爬不上去,龍兒卻縱躍如飛,越陡壁如履平地,逢山翻山,逢洞越潤,快得真像一匹飛龍,記君只覺兩耳呼呼風聲,身側山石樹木往後飛弛,仿如騰雲駕霧,不禁喜得哈哈大笑,清脆童音夾著陣陣龍吟,轉瞬間已至山頂,涼爽的山風,吹得記君白衣飄飄,挺立地騎在馬上,人是金量,馬是龍駒,無論何人看見這幅景緻,都會為他讚美歌頌的。
憶君引頸四顧,起伏山巒,連綿不絕,永無盡頭,斷續的雲層,停留在嶺腰,好似留戀著這絕好山林,不願離去,偶爾一片浮雲,挾風而過,撞擊在崖間,激起朵朵雲花,直如釜蒸亂絮,嫋嫋不絕,憶君不禁悠然神往,幻想有朝一日能笑做山林,涉足山水其樂無窮矣!
當憶君正在冥冥幻想,突然一聲喝叱聲傳來,不禁悠然驚醒,立刻掉頭一望。竟發現在對面山頂上,正有兩人衣袂飄飄,快疾無比的搏頭著,渺小的身影,直似兩粒黑豆,插上領足,在那矗山峰上,跳原始舞蹈。憶君不禁暗暗心驚,詫異那兩人恁好的內功,身隔這樣遠,喝叱聲仍清晰地傳至山頭。
想著一領馬韁,龍兒早已通靈,不待主人吩咐,一縱身,直向對峰衝去,奔騰中,憶君一直注視著山峰頂兩人打鬥,只見兩人風馳電掣般,迅捷無比,快得幾乎看不出是兩個人。
一會兒,憶君已來至山頂,老遠就聽得呼呼風聲,可想而知打鬥的激烈,憶君也曉得些江湖忌諱,悄悄地爬至一塊巨石後面,伏在馬上伸出小頭注視著場中兩人搏鬥。
只見這兩人奇怪已極,全身上下罩著一件長裙,頭上戴頂小丑帽,直蓋到頸頂,與領口連合,只露出兩眼和手足,一人全白。
黑的一人手中短劍發出青綠光華,瑩瑩劍氣,繞著周身,迅捷威猛的把式狠辣地攻向對方,左手連削帶打配合綿綿不絕的封式交相擊出,每發一掌口中就大喝一聲,凌厲的劍山,及雄渾掌力已將對方整個圈在其中,似乎稍佔優勢。
白衣人用的是一條五色斑斕,八尺來長金鞭,在對方攻勢中左支右格,輕靈滑溜,雖處於被攻地位,然而灑脫的身手,毫未顯出呆滯之狀,一條金鞭見隙就鑽,使得黑衣人防不勝防,並且輕功佳妙異常,每在危急時腳連踩迷蹤,就脫困而出。
黑衣人手中劍甚為奇特,全長只有二尺餘,然而如芒劍氣,迷迷濛濛似乎一團絕大光華。
摹然黑衣人揮劍一匝,瑩瑩劍氣陡地大盛,只見他猛喝一聲:“好個白髮婆婆傳人,再接這招‘南海屠龍’試試看。”
跟著右手橫斜,平平削出,直到快涉對方金鞭,才陡地變削為刺,一股劍氣破鞭同而人,刃招,刃尖尚離對方二尺,劍芒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