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面有人家嗎?”
墨客利巨眼眨了眨,疑惑地道:“谷中有一個很大的堡院,不知是否那堡院起火?”
龍任飛俠義心腸,一面問道:一師父認得堡中人嗎?”一面起步朝嶺下奔去——墨客利突然喝道:“孩子慢著!有人朝此方奔來了!”
龍任飛側耳聆聽,谷中隱隱傳來,“劈拍!”的火爆聲,整個谷中已呈現一片霞紅色,想來火勢必已巨大無比——然而他聽不見有人奔來——“咱們先上樹隱起來再說!”默客利一晃身先撲上了樹,接著向龍任飛招招手,叫他也上來。龍任飛雖想下去看看但見默利客如此,只好也一晃身上了樹——“火這樣大,那堡必定全毀了!”默客利悄悄說著!
“這奔上來的人,後面似乎有許多人在追尋呢!”
龍任飛有些奇怪,問道:“師父!咱們不去救他嗎?”
墨客利搖著頭,道:“我曾在祖師神像前發誓,除非是本門子弟或是損傷到自己,絕不許向任何人動手!”
“那讓我去吧!”龍任飛要求道。
墨客利仍搖搖頭,道:“你不是那些人的對手,何況此時也晚了!”
正說間,墨客利突然“噓”了一聲,兩人立刻靜下聲去……“沙!沙!”像龍任飛來時般,坡下傳來一片足踏落葉之聲,直朝三株古松行來——“啊!這人受傷必重極了!”墨客利細聲說道:“剛才他的足尚穩健靈快,不到盞茶即變得平常人也不如!”
一條黑影忽地湧上身來,月光從上而下,從後而前,映出他的身影墨而萎頓,瘦長而疲乏——還隔著這麼遠,沉重的喘息聲已清晰地傳來,只見他用手中的長劍支撐著,一步步向兩人藏身處行來。
“哼!咱拚了命也得將這件秘密公諸於世人!”來人喘息著說,一拐一拐地行到了樹下。
看著他倦極倒下,龍任飛真想躍下樹去助這人一臂之力,但墨客利很快將他拉住——這時,來人的面貌已看得很清楚了。只見他好一副長像,石雕般的嘴唇,兩撇小鬍子蓄在嘴唇邊,細長斜斜的眉毛,中間朗直的一條鼻樑。
只見他臉色甚是蒼白,左手捧在胸腹間不住喘息,看來似受了極重的內傷,雙目緊閉著,像是努力在掙扎奪回自己將失去的生命。
“師父,救救他吧!”龍任飛求道,但墨客利沉著臉,冷冷道:“來不及了,但我要等這掌傷他的人!”
龍任飛一驚,細聲問道:“師父認得這傷他的手法?”
墨客利臉色鐵青,卻沒有言語,龍任飛不敢再問下去……沉靜的一刻,谷底的火,仍在熊熊燒著,連相距這麼高的嶺上都嗅得著點焦灼味道——遠遠傳來一陣胡哨,像在傳遞著訊號般此起彼伏,逐漸朝這最高處移近——從樹頂望去,只見嶺的四周燃起數十來火把,想是握火把之人功力都絕高,數十隻火把競似螢火蟲般在嶺間飛竄,逐漸上升,景色壯觀已極。
一個響亮的聲音遠遠傳來,只聽得他呼道:“正點子已解決了嗎?”
有十餘人同時笑道:“正點已被兄弟給分了,除開那姓萬的外,其他的一個也沒漏!”
“哼!”又是響亮而粗澀的聲音,呼道:“姓萬的已經中了我一掌,諒他也活不長久,大家趕緊搜,他手上的圖可關係咱們幫甚大呢廠龍任飛聽著“姓萬的”,心中有一些覺得熟悉,朝樹下望去,只見那人也似聞得人聲近,正撐著劍拚命站了起來——暗淡的月光映在他撲滿泥土的衣上,更顯得暗黯,這人立起身,斜斜舉起手中長劍——“啊!’飛任飛心中發出一聲驚呼,只因這重傷之人手中的劍大異尋常,那不是鐵鑄的,也不是銅雕的,竟是一柄木劍。
“木劍……萬怫心,這不是恩師的好友?”龍任飛憶起白眉老人平時常提到的一人,武林中唯一用木刻者——木刻萬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