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那唸誦聲聽聞之後,登時便為之一頓。過了片刻,有把蒼老聲音口喧佛號,徐徐道:“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來者可是河南王殿下麼?”話音未落,早有兩道身影從峽谷轉角處連袂走出。
只見這兩人都鬚眉皆白,神情憔悴。光頭袒臂,乃是出家的僧人。他們年紀看來也並不甚老,卻給人以死氣沉沉,生機全無的感覺。楊昭蹙起眉頭,抱拳拱拱手,道:“在下就是。請教兩位大師法號?”
兩名老僧還未回答,旁邊的司徒雅忽然盯著左首側那名額上留有〖卍〗佛號的老僧,脫口道:“你……不是少林寺‘十八銅人陣’的主持,懷空大師麼?”與此同時,司馬荒墳也驚訝地抬手指向右手側那老僧,道:“少林三十六房首座,善哉大師?”
懷空與善哉二僧,在江湖上名聲並不響亮。但司徒雅江湖閱歷甚是豐富,曾經見過這位“十八銅人陣”的主持。而司馬荒墳的授業恩師,天南峽一派的掌門南泰斗則和善哉和尚相交頗為莫逆,故此司馬荒墳在十年前,亦曾與少林三十六房首座有過一面之緣。此刻身份被揭破,兩僧眉宇間不由得都泛起一絲苦笑,齊齊合什道:“老衲賤名,不敢汙河南王之耳。唉~咱們雖是出身少林,但現下卻都已經脫離本寺,也將度牒繳納方丈了。從今往後,咱們一應所作所為,都和少林無關,此節河南王不可不知。”
楊昭神色凝重,踏前半步喝問道:“和少林寺無關,那麼和誰有關?楊素嗎?”
善哉嘆息道:“河南王明鑑秋毫之末,我們也無須隱瞞了。不錯,老衲和懷空師兄,還有羅漢堂玄空,達摩堂悲苦,以及戒律院無懼等合共五人,現在都聽命于越國公。”
楊昭冷冷道:“果然如此。哼,棄暗投明,助紂為虐,虧你們還是佛門子弟,居然如此不分是非。罷了,反正與本王無關,我也懶得管你們。兩個野和尚,本王的王叔現在在哪裡?”
懷空嘆道:“該來的已來,該去的已去,該留的走不了,該走的留不下。一飲一啄,莫非前定,冥冥中自有因緣,河南王,你又何必著急呢。”
楊昭心中一沉,隨即重重吐了口氣,喝道:“本王沒興趣和你們兩個野和尚打機鋒猜啞謎。既然你們不肯老實說話,便手底下見真章吧。”
手底下見真章?楊昭這六字方才出口,懷空與善哉兩僧便禁不住相互回頭對望一眼,隨即雙掌合什,齊聲道:“正要領教河南王高招。”話聲未畢,兩僧雙眸內同時寒光閃爍,動若奔雷縱身撲出。少林銅像功與童子功兩大少林絕技同時催至顛峰境界,分從左右夾擊,來勢極為兇猛。楊昭卻揹負雙手屹立不動,只沉聲喝道:“司馬荒墳,飛天!”
小王爺一聲令下,隨侍在側的兩大高手身形早動。司馬荒墳閃身而前,沉樁坐馬,霹靂暴喝,雙拳齊出。橫死邪勁凝成漆黑罡氣裹護雙臂,毫無花假地和懷空銅拳正面硬拼一記。“當~”的金鐵交鳴之聲轟然爆發,當真震耳欲聾。餘勁四溢,登時將兩人足下土地炸得土石紛飛,煙塵瀰漫。塵埃未落,一道熾烈紅光“嗤~”地破霾而出,瞄準了楊昭如箭激射。
司馬荒墳和懷空此時仍拼鬥未完,騰不出手。司徒雅當即低聲清叱,大袖飛揚、從斜裡橫插而入,隨之身如陀螺般旋轉不休。他身上這件衣服,看起來平平無奇,實質乃選用雪山天蠶絲混合烏金編織,非但刀槍不入水火難侵,而且又輕又韌,是一等一的防身至寶。再加上旋身卸勁,紅光氣箭縱然銳利,卻也難損“飛天”分毫。頃刻間箭氣盡消,善哉和尚揉身撲出,雙掌滿注紅日決顛峰修為,向司徒雅胸口與小腹交錯急拍,正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的〖大羅佛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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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件事蠻困擾的,因為天氣熱,所以就開冷氣吧。可是開了冷氣以後屋裡的蚊子就飛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