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還是計算了一下:
“你現在是二十七歲,那就十一年前的事,那時,這個男人二十一歲,剛剛才服完兵役回來,才入祁氏沒多久,鋒芒還未全露……你說你不認得他,嗯,按照那時的情況來說,當時的祁繼的確不是很有名氣。娶你的時候,他在商界只是小荷才露尖尖角。他的一切,全是後來那八年間掙起來的。但是……”
她的語氣來了一個大轉折:
“從他看你的眼神來說,你對於他來說,不是陌生人。而且,他還給你蓋毯子?
“如果在同一個城市,正好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里撞上,人家看你小姑娘長的好看,出於憐香惜玉之心,給你蓋毯子,已經是一種異想天開的假設了。何況,你和他是不同城市的兩種不同型別的人。
“當時,你是學生,在嘉市讀書,他是新起商業黑馬,在堯市開拓著他的商業帝國——你覺得你們有機會在某個街心花園遇上的機率為多少?他這種人,可能會給一個陌生女生會蓋毯子嗎?”
時檀想都不想就搖了一下頭:
“不可能!”
“那就只能出現一種解釋……”
方樺將照片擺在她面前,指指這個男人:“他,一直以來就在暗中關注你。不但知道你在哪個學校讀書,更知道你喜歡在哪個地方出入?還知道你哪些時間段你只有隻身一人。他認識你,這可以成為他之所以娶你的一個重要原因之一。”
看樣子,好像也只能作這樣的解釋了。
“可問題是,我根本就不認得他啊……”
時檀覺的好沒道理。
她不覺得自己的記憶出現了什麼漏洞,如果她認識這個人的話,她肯定會記下他的音容笑貌。
“你再好好想想,有沒有什麼人,和你有過很特別的交情的?”
方樺越想越覺得祁繼娶時檀,其背面藏著許許多多為人所不知道的原因。
時檀咬著唇,思緒太過於混亂了,一時想不出什麼特別有用的事來。
她的童年,歷盡坎坷,飄泊不定,認得的人很多,有過深刻交情的人沒幾人,以淳是一個,其他一些個,都死了,她想想都覺得痛徹心扉:
“沒有了!我是一個不祥之人,和我攪和到一起的,都已不在世上。”
方樺白了她一眼,這丫頭,有時候,挺迷信:
“什麼叫,你是不祥之人,我跟你混了那麼多年,不是活得好好的嗎?”
時檀聽了,笑笑,不答,好像這幾年,她和不祥絕緣了——是的,這幾年,她很幸運。認得了很多受益一生的人:比如老師,比如三哥……唉,怎麼又想到那個人了……
“檀,有時看事情,不要光看錶現。凡事皆有可能。你再想想你以前接觸的人當中,有沒有年紀和祁繼相仿,或是相近的,往這方面去想。”
一停,她加上一句:
“你可以假想一下,有沒有那樣一個人,你認為他已死掉了,其實他還活著……”
歲月的長河裡,已逝之人的音容笑貌在腦海一幀幀的一閃而過,時檀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覺得那完全不可能。
tang方樺沒有再問什麼,而把照片翻了一個身,只看到背後,寫了一句話:
初見,他們美如畫。
角下注著時間,2000年10月15日。
“阮盈玉十一年前就認得你們?”
她讀完後,不由得訝然。
時檀不說話,低頭把日記翻開,翻到了10月15日,上頭果然記得這一天發生的事:
週日,秋高氣爽,我約了朋友去公園採風,看到一個女孩正睡在一張木凳上,頭枕著一撂書,手上還捧著一本,長髮鋪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