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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季雲走在吉祥的身邊。趁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伸出右手,在吉祥面前比了個豎起大拇指的動作,吉祥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然後目光轉向別處,假裝欣賞南宮家的大花園。
這花園的規模堪比現代的公園了,亭臺樓閣一應俱全,小橋流水蜿蜒曲折,林木茂盛,鮮花盛開,又正值*光明媚,鳥語花香,說她是人間仙境,也不算太過。一行人陪著老夫人慢慢地走著,許久才到了一處寬敞的水上平臺,已經有丫鬟們早就到了此處,佈置好了桌椅凳子,桌上擺了瓜果糕點和茶水。老夫人入了坐,拉著吉祥和南宮季雲也在她那一桌坐了,又笑著道:“玉兒和琛兒也來陪我坐吧,跟你們這些年輕人在一起。我也覺著年輕些。”
那南宮玉嘴甜,忙笑著上前道:“曾祖母,玉兒還以為你只疼世子和世子妃,不疼玉兒了呢。”老夫人道:“說的哪裡話,咱們玉兒鬼靈精的,不疼你疼誰。”說罷又看了南宮琛一眼道:“琛兒,你該多學學你姐姐,別一天到晚悶聲不吭的。”南宮琛是南宮離唯一的兒子,十二三歲年紀,像個悶葫蘆似的跟在南宮玉身後,全沒他姐姐半分的靈活勁兒,聽見老夫人指名點姓的在說他,忙吶吶地應了聲是,老夫人見他實在無趣,便也不說他了。
南宮玉見自家弟弟惹了老夫人不痛快,又見老夫人一直握著吉祥的手沒放,心裡老大不舒服,便想著怎麼整治吉祥一下,眼珠一轉便有了主意,跟老夫人笑道:“曾祖母,不如讓玉兒彈首曲子,請曾祖母點評點評,只是說話,嫌悶得慌。”老夫人呵呵直笑道:“喲,今兒咱們玉兒要綵衣娛親了。”說罷轉頭對跟在她身後的丫鬟道:“去把我那把綠綺取來,今兒咱們考教一下玉兒的功課。”那丫鬟應了聲是,便去取琴了。
老夫人拉著吉祥的手又和她說了一會兒話。那丫鬟便取來了琴,又另找了張幾放了琴,擺了凳子燻了香,這才站回道老夫人的身後。老夫人笑眯眯地指了指琴,對南宮玉道:“喏,琴來了,玉兒且奏上一曲,讓我聽聽有沒有進步。”
老夫人的夫君乃是第一任平王的嫡子,那時女皇尚在,南宮家與秦家可以說是不相上下的,所以娶媳婦兒自然也是挑的名門望族的嫡女,老夫人便是當時名動京華的世家千金,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後來女皇去了,南宮家被秦家忌憚,才漸漸地不敢與名門望族結親,到後面娶進來的女人,一個不如一個,若是女皇尚在,章敏那種小戶人家出來的女兒怎麼嫁得進南宮家來。那塊朽木,就算再怎麼苦心教她。那種小民意識卻始終教不過來,連帶著生的兒子女兒也都小家子氣,所以老夫人才格外喜歡南宮季雲,覺得他那樣七竅玲瓏的人,才算是沿襲了南宮家的正統血脈,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南宮家的子孫。
南宮玉雖然知道老夫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她卻從來沒聽過老夫人彈琴,所以所謂的精通,她覺得不過是傳言罷了,而她自負自己的琴技了得,又一心想看吉祥出醜,所以也不怕班門弄斧,想出了這彈琴的點子,打算把吉祥繞進去,讓她徹底暴露出她作坊手藝人的低俗面目。南宮玉淨了手,坐到琴後,深吸了口氣,揀了自己彈的最熟的一首曲子彈了起來,自我感覺倒是良好,閉著眼,卻不見老夫人微微皺眉。
一曲終了,南宮玉討好地對老夫人道:“請曾祖母指點一二。”老夫人見她興致勃勃地望著自己,便不想掃她的興,只含糊地道:“琴技倒是不錯的,可是缺了些情感,總體說來,還是不錯。”其實她心裡清楚,南宮玉並沒有彈琴的天賦,那琴曲勉強還能入耳。都是因為她平日裡彈來彈去只彈那一首,即便如此,也都還是乾巴巴的,沒有半點靈氣。
南宮玉心裡有些不高興,但不敢表露出來,臉上帶著笑道:“曾祖母說的是,玉兒日後定當勤練。”說罷將目光轉到吉祥身上,故作好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