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坐了,淺笑道:“這曲子叫枉凝眉,是吉祥老家的一位姓曹的老者作的。”老夫人點頭道:“甚好,甚好,不過就是悲慼了些,你如今正是新婚,莫要彈這種傷心的曲子。”說罷又轉頭對南宮季雲道:“你去彈一首歡快的曲子,好好彈,莫要讓你媳婦兒比下去了。”
南宮季雲起身,深深地看了吉祥一眼,走到琴後坐了,雙手撫上琴絃,略低下頭,滿頭長髮如墨,一身白衣勝雪,遠遠看上去,真如畫中人一般。南宮季雲擺好了架勢,又抬頭深深地看了吉祥一眼,這才低下頭,撥動琴絃,彈了首歡快的曲子,但彈完後,老夫人卻嘆道:“苦了你了,這幾年在外頭,日子不好過吧?你看你彈的這歡快的曲子,都有一股苦味兒了。”南宮季雲又看了吉祥一眼,帶有深意地道:“季雲只是方才聽曲子聽入了迷,所以一時出不來,歡快不起來,還望曾祖母恕罪。”
老夫人笑道:“入了迷了?日後叫你媳婦兒天天在家裡彈給你聽,不過別忘了趕緊給我添個曾曾孫子,我想聽我曾曾孫子彈琴,爹孃都彈得這般好,孩子鐵定會彈得更好。”吉祥聽了老夫人這話,紅著臉低下了頭,心裡卻有些黯然,這老夫人是真的疼愛自己,只是自己恐怕要叫她失望了,曾曾孫子,只怕她是不可能看到的了,就算有,也絕不會是自己生的。
而南宮離聽了老夫人這話後,臉色便不大好了,他大伯便是因為彈得一手好琴深得老夫人喜歡,而他的爹打小就沒那天賦,雖然也會彈幾曲,但總入不了老夫人的耳,記得自己小的時候就聽老夫人取笑過爹,說他不是親生的,不然怎麼一點兒彈琴的天賦都沒繼承到。眼下老夫人聽了那二人彈琴,想來是更寵那兩口子了,不由得有些埋怨自己女兒多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南宮玉讓吉祥出醜的目的沒達到,反倒讓她出盡了風頭,正低著頭悶悶不樂呢,哪裡有心思去看南宮離的眼神。
吉祥和南宮季雲變著方兒的哄老夫人開心,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便到了晌午,廚房準備好了宴席後,眾人便又簇擁著老夫人,朝吃飯的地方走去。
不知是被吉祥一曲鎮住了,還是不想再耍陰謀詭計了,二叔家的大小兩個女人倒沒再出什麼么蛾子了,這頓飯吃得倒是比較平靜,飯後南宮季雲和吉祥便要告辭離去,老夫人再三挽留,但南宮季雲憋著一肚子話想對吉祥說,便哄了老夫人,說過些日子會來陪她住幾天,老夫人這才放了他們二人離開。
上了馬車,南宮季雲的臉上便晴轉多雲了,吉祥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方才不是還好好的麼,跟老夫人有說有笑,這會兒怎麼臉色就這樣了?自己也沒得罪他呀?吉祥不覺得自己有哄他開心的義務,所以儘管南宮季雲的臉色越來越黑,吉祥卻當沒看見,趴在車窗上看外面。
南宮季雲默然了半晌後沉著臉低聲道:“你還在想著林如風?”吉祥回過頭來,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吃錯藥了?不是跟你說過嗎,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南宮季雲哼了一聲道:“我不管你和他是哪樣的,你這輩子就別想再回去他身邊了,想了也是白想。”吉祥被他一席話噴得莫名其妙,哭笑不得地道:“我想什麼了?奇怪,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什麼了,你卻知道了?”
南宮季雲重重地道:“你沒想怎麼會唱那種曲子?空勞牽掛,這詞兒倒是應景,可不就是空勞牽掛麼?”
吉祥啞然失笑,沒想到是這曲子惹他不痛快了,只是:“我空勞牽掛關你什麼事?”南宮季雲頓時被這話噎住了,吶吶地說不出話來,是呀,人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