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雁門之戰大敗單于本部的車騎將軍曹時。
從各路情報匯總的趨勢,都顯示出匈奴單于在猶豫,他拿捏不定南下入侵的風險高低,不清楚擺在他面前的是否是下一個馬邑之圍,是否再來個絕地反擊大敗虧輸,更何況匈奴人南侵的意願並不強烈,從去年雁門之戰吃個敗仗到陰山之戰丟掉河套平原,按道理傷筋動骨至少要修養兩三年。
再者從去歲秋天起,受創的匈奴人並未停止步伐安心休養,而是拖著受傷嚴重的主力圍著更慘的鮮卑人、烏桓人窮追猛打,匈奴人罕見的決心咬牙堅持到冬天冰天雪地還不放手,把鮮卑人和烏桓人逼迫的臉存糧的機會都沒有,在一場雙方比拼誰更晚死的戰爭中,匈奴人成為勝利者。
這一連串的舉動側面反應出,其實匈奴人呢並沒有計劃來年南侵大漢的打算,擊敗鮮卑人和烏桓人至少得修養兩三年,在此期間未成年的兒童逐漸成熟,年輕的夫婦可以再要兩個孩子,一來二去把損失的人口補齊,順便讓損失的牛羊重新補齊,到那時才會考慮南侵報復漢人。
可是接下來情況陡然逆轉,連匈奴人也沒想到事情突然發生,漢人皇帝放著大好局勢不去管,放著優秀的漢軍指揮官不去用,竟然任命一個無名之將外加四個裙帶關係的佞臣北上攻打匈奴,企圖用這五個廢物一口吃下匈奴完成摘取勝利果實的致命一擊。
但是漢人皇帝低估了匈奴的力量,他的輕視和傲慢付出慘痛代價,一路全滅,一路崩潰,一路大敗,一路裹足不前,只有其中一路躲在沙漠裡當個偷取別人獵物的卑鄙豺狼。
匈奴單于送過來的討伐檄文裡,語氣重新變的囂張跋扈起來,或許匈奴單于也覺得漢人皇帝是個志大才疏誇誇其談的無能之輩。
竇嬰知道並非如此。
天子志向遠大也能腳踏實地,雖說最近幾年獨斷專行的傾向越來越強,但是總體上並沒有惡劣到鋼筆字有不聽勸諫的地步,難就難在解開天子的心結,說服皇帝重新啟用車騎將軍曹時為主將,只要有曹時做主將,匈奴單于絕不敢犯邊。
竇嬰喃喃自語道:“可是我應該怎樣去說服陛下呢?”(未完待續……)
第309章 葬禮眾生相
漫漫長路終究有到達終點的那一刻,送葬的隊伍緩緩停在灞陵外,劉家的諸侯王扶著棺槨緩緩登上陵墓的高臺,帝陵的規制有點類似多級金字塔,一層一層的夯土平臺是帝陵地表的建築群,裡面供奉著皇族為故去者寄進的金銀珠寶,生者是用人間的至寶來寄託對死者的哀思。
巫女們跳起傳統的舞舞為故去的太皇太后祈禱,巫舞分為很多子類,有很著名的驅除疫病惡鬼的大儺儀,有祭祀天神的八佾舞,也有為人祝壽、為病人祈福、為死者祈禱的巫舞,巫峴並沒有帶著面具穿著奇怪的羽毛服拿著法鈴踏著禹步唸唸有詞,而是披著赤紅的長袍頭戴帷帽誦讀神名與經文祈禱。
這樣的場景已經越來越少出現,隨著泰一神教的普及和教義的標準規範,巫舞更多被用在宗教儀式中,就比方為死者祈禱的巫舞就經過數次改編驅除巫的痕跡,變成更純粹的為死者昇天的祈福。
最初的矇昧時代先民崇拜大自然,認為萬事萬物皆用靈,人是萬物之靈當然也有靈,堅信生只是死的一個過程,死後可以到另一個世界生活是人類社會的基本價值觀,用通俗的話來講,就是夏商周三代乃至更早的上古時代,人們堅信有類似陰曹地府的存在,生前享受多少榮華富貴,死後也要把這一切都帶走。
驪山秦始皇陵裡的兵馬俑,還有傳說中黃金為山,水銀為海的秦始皇陵結構恰恰是這種精神的具現化。這股風氣到漢初開國得到重大改變,開國初期國家貧窮。連皇帝的馬車都湊不齊四匹毛色純正的御馬,太祖高皇帝劉邦的長陵遠比秦始皇陵寒酸十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