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總會第一時間來召喚他,匈奴的大單于就像一條兇猛狡詐的狼王,用自己的力量和智慧統領著幾百萬狼群的王者,在那頭狼王的面前萬萬不能露出一絲破綻,哪怕軍臣單于對趙涉深信不疑也不能例外。
“你不用擔心我,給孩子弄點吃的,還有你懷著五個月身孕也不要太辛苦,前些日子閼氏還對我說過要賜予你兩個聰明能幹的漢人婢女,這次你就不要拒絕了。放心,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不會寵幸第二個女子。”
趙涉輕輕摟住啞女的肩膀,又親了親自己的寶貝兒子。回頭走出大帳時使者也恰好趕來:“走吧!我們去王帳。”
當他踏入王帳的那一刻,敏銳的感受到坐在王座上的那位大單于心情並不愉快,換做任何人遇到自己的左膀右臂得力干將不聽招呼擅自行動,特別是此人還是他的堂弟擁有競爭單于寶座的資格,相信每個經歷相同事情的人都不會很愉快。
左賢王乞鞮並不如表面上那樣志大才疏,或者說生活在匈奴草原上的狼群頭領沒有愚蠢的人,左賢王帳下有一幫效忠於他的狡詐之徒,那群人明裡對漠北的大單于俯首帖耳,暗地裡卻個個心懷叵測時時刻刻籌劃著輔佐左賢王取而代之的計劃。
軍臣單于並不害怕陰謀苟且之事。他已經當了二十六年的匈奴單于,積恩和積威早已編輯匈奴草原的每個角落裡,只要有哪怕一絲不對他就會挪動龐大的身軀把潛在敵人碾成碎片,他的強烈自信才是所有潛在敵人最畏懼的,大勢無法擺脫軍臣單于的指揮就永遠不可能獲得成功。
為了擺脫軍臣單于遍佈在草原大漠每個角落的“大勢”,左賢王就要時不時的做出點逾越身份和規矩的行動,私下裡搞出個完全仿照龍城單于庭的組織形式,偷偷摸摸拉攏匈奴外戚蘭氏以及匈奴左地的幾個大貴族,暗地裡剋扣從漢地掠奪來的財富人口等等。
類似行為不枚勝舉也不值一提。左賢王知道軍臣單于不會為了一點捕風捉影的謠言對自己問罪,捉賊捉贓,捉姦捉雙,沒有確鑿的髒物和證據是不可能動左膀右臂的左賢王的。畢竟軍臣單于也不是當年當左賢王的時候,可以不用證據拎刀就砍右賢王,他是年過不惑的匈奴大單于。不在是那個肆無忌憚的年輕左賢王。
“大單于!在下趙涉特向您來請罪!”
軍臣單于微微一動:“趙先生快快請起,你何罪之有啊?”
“在下錯估了己方的變數。過分保守的策略引起匈奴貴族的不滿,一個月前就聽到有許許多多的非議聲。如果不是在下堅持己見等待時機,相信左賢王絕不會率兵南下攻擊漢軍。”趙涉低著頭表示願意接受懲罰。
王帳的親衛用餘光瞟向王座上的單于,見他輕輕搖頭便後退幾步悄悄的離開王帳,軍臣單于俯身問道:“趙先生,你告訴本單于,左賢王此去漠南大戰漢軍是勝是敗?”
“不敗不勝。”
“倘若漢軍只有九萬人,漢軍大將衛青不在軍中,三萬漢軍騎兵也不在軍中,又當如何?”
趙涉的瞳孔微微一縮,幸而他的腦袋低垂著並沒有被君臣單于察覺到,漢軍十五萬主力突然消失五分之二,最精銳的騎兵和漢軍大將不再軍中,趙涉甚至不知道該如何來形容此刻的心情,想破口大罵又不能罵,氣的心肝皆顫偏偏不能表現出分毫。
他分明感覺到那道帶著壓力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那頭狡詐的狼王又在耍弄自己常用的把戲,藉著不經意的提問來試探臣子的忠心,匈奴單于善於用這個手段來保持自己的強勢壓制地位,配合另一手的大力拉攏和抬舉湊成胡蘿蔔與大棒的天然組合,簡直堪稱統治藝術最基礎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趙涉沒有猶豫,片刻不停的抬起頭:“依然是不敗不勝。”
“噢?此話怎講。”
軍臣單于露出感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