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落下一隻白鴿,小曹襄好奇的盯著憨態可掬的白鴿發呆,下意識的伸手抓過去。
“襄兒不可以。”
曹襄回過頭,張小開手一溜煙跑過去:“爹、娘!那是什麼東西,我想要!”
劉婠懷著身孕不方便彎腰,輕輕嗔怪道:“那是對你父親很有幫助的傳信鴿,記得不能碰他知道嗎?上次你說想養條小狗,今天娘派人給你找了條小狗,過去看看吧!”
“啊!好啊好啊,我最喜歡小狗了。”曹襄立刻把引起他注意的白鴿忘在腦後,快樂的又蹦又跳手舞足蹈。
曹時拉著妻子的手:“婠兒,還記得我說過懷孕不能碰小狗嗎?讓婢女帶著襄兒去玩你在旁邊看著就行。”
“知道知道,我家君子知道的多,連婦道人家的小事也知之甚詳的。”劉婠沒好氣的翻個白眼任由婢女拉著小曹襄下樓去玩。
白鴿一動不動的等著,腿上穿著一條西昌的傳信筒,被曹時捉起來也沒有任何反應,取下傳信筒就自顧自去吃蟲子去了。
這支白鴿是從長安培養的新鴿群,從去年就收到趙涉的鴿群損失巨大的訊息,似乎是匈奴的養鷹手察覺到時而飛來的鴿子,總會有鷹特意獵殺飛來的鴿群,哪怕命中率並不高也足以引起警惕,新鴿群在殘存的老鴿群帶領下飛遍大漠南北,學會老鴿群躲避蒼鷹襲擊的生存技巧,終於支撐到老鴿群逐漸死光的時刻能夠完整履行送信的任務。
“讓我看看都說了些什麼。這次的密文暗號是《韓非子》,我要回他的應該是《莊子》的密文暗號。我搞這套東西是不是太麻煩點,提防匈奴人看穿還要用方士鬼畫符的方法寫下來。幸好沒發生意外……咦?”
曹時驚訝極了。
剛收到來自漠南的訊息給他帶來太多意外,長平侯衛青突然帶著六萬漢軍從大漠上消失,匈奴人只是偵測到他離開的蹤跡,並沒有準確捕捉到離開的具體意圖,魯莽的左賢王帶著他的主力南下攻擊留守的漢軍,引起匈奴單于的強烈不滿。
限於篇幅影響,趙涉並沒有交代匈奴單于的應對策略,從他的言語中也從未表達出過度擔憂,以他對趙涉的瞭解勸服匈奴單于的難度不大。應對的策略也並不太難猜測,牽制左賢王部無暇全力進攻,但是牽制能持續多久並沒有太多信心,否則他一定會想法設法再送來密信做進一步的戰略調整。
曹時不太理解衛青突然消失的意義,走到沙盤前掃過漠南地區並沒有發現,北疆的匈奴龜縮的位置靠近沙漠邊緣地區,以漢軍的後勤能力孤軍深入只會給自己撤退和調整帶來更大的壓力,顯然衛青不會輕易帶著騎兵突襲三十萬龜縮防守的匈奴主力,更不用提他還帶著三萬持槍步兵前進機動性受到極大的限制。
向北的路斷絕。向南撤退也絕無可能,身為主將的衛青絕不能撇下漢軍主力獨自撤退,這個政治風險他不敢背也不會背,向西進入匈奴右地無利可圖。右賢王盤踞在王庭附近十萬大軍可絕不是軟柿子,即便換成曹時手中的三萬羽林騎也不敢隻身犯險突入匈奴右地的心腹地帶攻擊右賢王。
衛青選擇跨過沙漠襲擊居延海西北的右賢王庭吃力不討好,六萬初學乍練的北軍新兵就膽敢跨黃河西北的大沙漠。相信必定是有去無回的一條死路,衛青至少不會變成個愚蠢昏庸的指揮官。好歹也是曹時親手培養過的高階軍官,跟在身邊南征北戰有點指揮心得。
最後。曹時把目光落在東方,從鮮卑山與烏桓山上輕輕掃過沒有停留,鮮卑與烏桓乃至扶余三部的佈置絕不可能被朝廷探知,答案只有坐落在遼東郡邊緣的衛氏朝鮮,衛右渠是當初逃走的一條漏網之魚,如果給他機會一定會把這條小魚抓住吃掉。
“衛青去吃這條魚?到也不失為一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