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愁容的夥計又道:“那近rì都沒有客人上門,這生意豈不是極難做?”
老闆擦了擦眼角嘆道:“可不是,城中人少,生意慘淡,我這店裡連夥計都用不起了,我正打算明天辭了夥計,自己來跑堂,也省些開支。”
祁湛拿起桌上的茶壺給阮映雪倒了杯茶,又替自己倒了杯,未曾抬頭,低低地問道:“城內此刻可是還有金兵?”
老闆小心地四處張望一下低聲道:“府衙內還駐紮了一支金兵,他們驅散了原先府衙的所有差人,佔了濠州衙門,整rì裡在城內橫行霸道耀武揚威,大白天老百姓家都關門閉戶,不敢出來走動。”
花依臉sè一變:“怎地這幫金狗洗劫了濠州城還在城內囂張?”
老闆連忙“噓”一聲臉sè大變道:“這位俊俏姑娘千萬小聲些,被給旁人聽去了,恐生事端,另外,您吃完了趕緊些上路,最近金兵還在四處強搶民女,您這相貌恐怕會給您帶來麻煩的。”
花依心裡一暖,俏生生笑道:“謝謝你老闆,不過姑娘我不怕,他們若是敢來必當讓他們見識姑娘的厲害。”
老闆懷疑地打量下嬌小的花依連聲道:“不可不可,姑娘還是儘早離開為好,金兵人多,皆是豺狼虎豹之輩,您幾位打不過的。”
阮映雪忍著笑對老闆說道:“好吧老闆,就聽你的,趕緊隨便上些易弄的飯菜,我們幾個吃完了就走。”
老闆拭去鬢邊冒出的冷汗忙不迭點頭,轉身走開。
不多時,大廚親自端出五樣小菜,一大碗鮮魚湯送至四人桌上,菜式雖是簡單,大廚的手藝卻是不可小覷,每樣菜都炒得十分可口。
阮映雪邊吃邊小聲讚歎,惹得站在一邊的老闆樂得心花怒放。祁湛心裡暗自好笑,卻也不得不承認大廚的jīng湛廚藝,看著阮映雪吃得心滿意足的樣子,他的心裡慢慢浮上異樣的溫馨。
“莫離,多吃些,最近都是在路上隨便吃的飯菜,大家都瘦了好多。”祁湛夾起一大塊紅燒肉到阮映雪碗裡,輕輕地說,說完自己忽覺突兀,也說不上哪裡奇怪。
阮映雪從碗裡抬起頭,笑笑,伸出筷子夾了塊魚到祁湛碗裡道:“二哥也要多吃些。”
周圍一下安靜下來,蕭勁寒瞪向祁湛,花依盯著阮映雪,兩人眼裡寫滿不滿。
“我也要吃。”兩人很有默契同時開口,不同的是花依盯著阮映雪不懷好意地笑著,而蕭勁寒只是瞪著祁湛冷冷地開口。
阮映雪被花依盯得心裡直冒虛汗,雖不清楚自己哪裡惹到花依,還是戰戰兢兢地夾起一大塊肉到她碗裡,諂媚地笑道:“花依姐姐慢用,多吃點,瘦了就不好了……”
祁湛拂去心頭異樣奔放的情緒,寬容地淡淡一笑:“勁寒也多吃些,好繼續陪我四處晃盪。”說完將一整盤雞肉輕輕擺到蕭勁寒面前。
兩人哼一聲,埋頭繼續吃飯,阮映雪與祁湛對望一眼,無奈地相對一笑。
“我……也要吃……”一個低低的聲音從門邊傳來,四人一愣,停下手裡的動作一起向門邊望去。
一個衣衫破爛的乞丐靠坐在門檻上,垂涎地盯著他們桌上的盤子,一把亂糟糟的鬍子遮住了大半的面孔,看不出年紀。
老闆皺著眉頭踱過去踢踢門檻道:“今早不還給你三個肉包子,怎地又來要吃的?”
乞丐眯眼笑道:“您給的包子我給了在城門口曬太陽的老鬼拉,他三天沒進一粒米了……您放心,過了今天,我就不再來討食吃了,明天我就離開濠州啦。”
老闆嘀咕道:“真不知你怎麼做的乞丐,哪有要點吃的全給別人吃的。”
“反正是我在濠州待最後一天,老闆就當積點德,再施捨一次吧。”乞丐仍舊是眯著眼。
“好吧,看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