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淺費勁地坐起來,然後倒下去,一邊回答小舅:“我在仰臥起坐。”
池厭流噗嗤笑了,凌厲如鋒刃的眉眼多了幾分柔和的味道,“你這就叫鍛鍊了?行,我看你能做幾個。”
池淺做了足足十個仰臥起坐,整個人上半身倒在被子上,兩條細腿騰空轉啊轉的。
“你這又是在幹什麼?”
“跑步啊。”池淺理直氣壯地說,“舅你等我一下,我再跑上八圈就起來。”
池厭流:?
你管你這小短腿在那裡劃拉幾下叫做跑圈?
馬拉松運動員看了都要窒息。
鍛鍊完,池淺起床了。
一起來,她就虛空做了個投籃的動作,美滋滋道:“籃球也打了,今日健身打卡結束。”
池厭流:“……我看你這輩子都別想長高了。”
這是什麼自我催眠式健身?不求勤勤懇懇,只求問心無愧是吧?
等池淺洗漱好,邊上帳篷裡的雙生子也醒了。
發燒前的雙生子:狼狽落海的驕矜貴公子。
發燒後的雙生子:被雨淋溼的毛絨絨小狗。
一整個迷茫弱小加無助,我是誰我在哪兒我怎麼會變成這樣的既視感。
池淺坐在火爐邊,捧著一碗熱騰騰的海鮮粥喝得正開心,看見他們醒了,隨口招呼道:“你們活啦,那邊有一次性洗漱用品,自己收拾下。”
池厭流斜了這對雙生子一眼,並未將他們放在心上。
心裡卻在想:兩個羽翼未豐的小屁孩,除非能幹掉他們的教父上位,否則還不夠入他眼的。
遊驚年啞著聲音和池淺道了聲謝。
他們的燒已經退了,昨晚睡得也還行,精神看起來比昨天好很多。
只是……他們好像又欠了她一個人情。
“啾啾~”沙灘那邊傳來虎鯨的叫聲,一連迭地呼喚池淺。
池淺咕嘟咕嘟把粥喝完,小嘴一抹跑了過去。
池厭流放下碗跟上。
“姐姐!”虎鯨一號擠到最前面來,腦袋上頂著個黑色盒子,“東西找到啦,你看是不是這個?”
池淺拿下來遞給舅舅,只一眼他就確認了:“是這個盒子沒錯。”
這個盒子是用目前最好的防震材料做的,在海里幾經顛簸,裡面的試劑瓶依然完好無損。
池淺蹲下去和虎鯨們聊天,“你們是怎麼找到的呀?”
虎鯨二號:“大白鯊老婆的情人為了回禮,跑到了最南邊的海域裡找海底最大的珍珠貝,結果在路上碰到了一隻更好看的大白鯊,眉目傳情……”
虎鯨三號:“兩人天雷勾動地火,一下子就瞧對眼了,盒子和珍珠貝也被送給了那頭大白鯊。”
虎鯨一號:“得到訊息的大白鯊老婆過去找它們算賬,剛好碰到來認錯的大白鯊兄弟,兩人又和好如初了。”
池淺小腦瓜子嗡嗡的,“所以它倆婚沒離成,還成全了一對新人?”
虎鯨一號甩甩尾巴:“姐姐真聰明!”
池淺心想,很難不懷疑那隻更好看的大白鯊,是大白鯊兄弟為了追老婆搞出來迷惑情敵的。
這不,老婆又回來了。
“姐姐,說好的獎勵哇?”虎鯨三號蹭著池淺的手,眼巴巴地問。
這話一出,其他大魚眼睛幾乎能噴火了。
為什麼虎鯨行進速度那麼快,卻到早上才回來呢?
除了去找拾金昧下的大白鯊,還因為時不時有大魚聯合起來搞攔路搶劫那套。
只要把盒子帶到池淺面前的人就算贏,它們可不管那麼多,頭鐵就是剛!
結果毫不意外,被虎鯨拍得滿頭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