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爭權,女人爭的是一口氣,凡事女士優先、尊重她們,就能滿足被厭榨多年的虛榮心。
“我家裡那女人就是不能瞭解我為什麼要向外發展,花兒多嬌,有千百種樣貌,就視覺而言,奼紫嫣紅的繽紛遠勝過單一顏色的乏味,有誰能整天對著一面牆而不生厭。”除非他是油漆工。
有,精神病患。
西門豔色在病歷表上填寫數行字,看似專業卻漫不經心,挪挪無度數的銀框眼鏡,忍住打哈欠的衝動,面無表情地聽著對面男子發牢騷。
“外遇”的理由雖有千百種,但是把治療室當成告解室就太過份了,她看起來像牧師或神父嗎?鎮日拿著聖經和十字架要人們相信神無所不能。
“自古以來一隻茶壺至少配四隻茶杯,我肉體是滿足了,但心靈十分空乏,彷佛破了一個大洞,老覺得空曠得嚇人,怎麼也找不到屬於我的靈魂伴侶。”他的心,不完整。
西門豔色懶得再聽下去,直接點明他的背景,“留法博士,高知識份子,風流多情,妻子是旅美小提琴家,家境尚可。育有一子一女,以及三名私生子女,分別是義大利籍、日籍和德籍女子所生。”從母姓,由其母撫育。
自認為俊逸非凡的男子怔了一下,隨即兩眼深情的放電。“醫生,我得心病了,而且病得非常嚴重,只有你能醫治我漂泊不定的心。”
他作勢想握住她的手,一吐傾慕的愛意。
“心不定確實是挺棘手的,你老婆知道你有習慣性勾引女人的症狀嗎?”男人的壞多半是女人寵出來的。
“嗄?這個……”他突然眼神飄忽,笑得極不自然。“醫生,你的美令日月星辰為之失色,你是我心中的女神,我迷失心靈的領航員,我的心只為你跳動……”
“是這樣嗎?”她輕靈的將手一收,讓他撲了個空。“待會我會和你妻子溝通溝通,一個人的心若是生病了,會需要家庭成員從旁協助,導正你偏頗的行為和觀念。”
“什麼,我老婆?”他像是受到驚嚇的驟然起身,惶恐不己地面露慌色。
“你自我意識的部份受到損傷,腦葉神經出現人格分裂現象,短期內恐怕無法從事正常工作,我強烈建議你住院治療,方能徹底根治。”色心。
“住院?!”
“醫院內保持安靜,請勿大聲喧譁,影響其他病人的權益。”無病呻吟就該受點教訓,假看病之便趁機玩一手情聖把戲,她要不治他就不叫西門豔色。“羅護士,帶他去精神八科辦住院手續。”
“我不……”
一聽被當精神病患看待,男子緊張的想解釋自己沒有病,嘴巴才一張開,便有一隻纖纖素手輕託著他下顎。
“來,看著我的眼睛,你要乖、要聽話,你不是很喜歡我嗎?乖乖住院才能天天看到我,我給你一顆糖吃。”
眼鏡一取下,幽魅如黑玉的美目漾著魔性光彩,似乎喚著雛鳥的母鳥,一寸一寸深入人的靈魂深處,勾勒出一縷輕緲的魂魄。
就像中了邪似,男子的眼中漸失亮光,失焦的瞳孔慢慢渙散,神智退化了三十歲,憨傻地只會應好,一言不發的跟著瘦高男護士往外走。
這不是第一個,也絕非最後一個,十個求診的病人之中有七個是男人,而且絕大部份醉翁之意不在酒,全都衝著清豔絕美的主治醫生而來。
年僅二十一的西門豔色已是心理學方面的佼佼者,她用比別人少一倍的時間取得學位,並又打破歷年來醫界最低年限的醫生資格,一拿到畢業證書便榮升正式醫生,不用指導醫生的評鑑,省去實習醫生的資源浪費。
其實她的心理治療過程以玩票性質居多,她以醫生的身份拿病人做臨床實驗,研究其大腦結構和思想,從中控制和分析人們究竟在想什麼,以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