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的兩人浸淫在濃烈的愛裡,彼此凝視,珍惜得之不易的相處時光,渾然不知門外的老和尚撫著下巴呵笑,帶著一臉躁紅的小沙彌越走越遠,笑聲渾厚得像佛在笑,讓人心靈平靜。
是夜,暗殺集團地下總部。
一條暗影悄悄地潛入防衛森嚴的黑暗組織,如無聲的貓兒躍上琉璃屋瓦,亳不費力地透過電眼監視器,摸到沉睡男人床邊。
很少有人曉得京都院的下方還有深三層樓的地下建築,佔地甚至比京都院還大,擁有最先進的武器庫、訓練場,以及販售各種雜物和美食的地下街。
包括彈藥和各式各樣的殺人必需品,還有使人死於無形的毒藥和藥草。
金錢的魅力無遠弗屆,只要想得到的東西都能購得,就算耗資千億美金建構專門培植殺手的機構也不是難事,為錢賣命的人不在少數。
而擁有這一切的不是別人,正是三上村夫名義上的姑父,實際上卻是和他母親搞不倫的親生父親,將來這個龐大暗殺勢力將由他繼承。
“誰?”
一把閃著陰森銀光的冰刀架在頸上,任誰都會為之驚醒。
“除了我,還有誰會深夜造訪。”森冷的寒音隱隱吐出,充滿壓抑性的危險。
“是你?!”他忘也忘不了的男人聲音。
輕劃的火柴燃起一簇火光,照亮三上村夫乍然一青的臉色,震驚不已的黑瞳矇上一層栗色,似乎無法接受闖入者就在眼前的事實。
但他的驚駭不及身邊躺著的赤裸女子,她是西屋家的女兒西屋淺草,同樣驚恐而羞愧,拉高歡愛過後的床單蓋住眼睛以下的部份,不讓人認出她是誰。
其實她母親會和暗殺集團搭上線,絕大因素是她居中撮合,龐大的暗殺金額也是由她敲定,再從中抽兩成佣金。
也就是說她連自己親生母親的積蓄也敢訛詐,不在乎有誰會因此受到傷害,反正她將來是嫁出去的女兒,西屋家的產業不可能由她繼承,趁現在能撈儘量撈,以免日後什麼也得不到。
“你應該早就料到我會出現,不是嗎?”何必裝出一副受驚的樣子,好像他的到來是一樁意外。
“沒錯,你會找上我是遲早的事,只是你來早了。”超出他預料之外。
“而你認為我絕對不會對你不利,因為朋友重於女人?”他加重手腕力道,往下一壓。
的確,他所言的就是他原先的想法,但是……“可以先把刀移開嗎?以我們的交情不需要刀刃相向吧!”
“我們的交情?”頎長的身影發出冷誚嗤音。“如果你真看重我們之間多年情誼,你就不會在暗器上塗抹櫻香草。”
他根本不讓中鏢者有活下去的機會,以最陰毒的招式讓人慢慢等死。
“呵……”他乾笑的試圖移動鋒利的短刀,卻末果。“幹我們這一行收了錢就要完成使命,這是規矩,你不是今天才入行,自毀信譽可是犯了行忌。”
以後誰還敢跟他們做交易,有買有賣才能平衡供需,以應市場需求。
“我記得我把錢給退了。”還付上一半的違約金,表示他能力有限。
“我沒退,接下這項任務的人是我,我沒點頭它照樣進行。”有錢不賺不是他的原則,沒人會覺得錢多。
何況他不能讓一個女人毀了他旗下最頂尖的好手,以“死神”的身手起碼還能為他賣命二十年,他怎麼可能放掉會下金蛋的雞。
當然,憤怒是一時的,人在氣頭難免失控,只要氣消了,事過境遷,自然就不會在意曾發生的事,他們還會是品酒對弈的朋友。
薩胤風輕壓手中的刀,頸上沁血的刀痕立現。“我說過不要動她,為什麼你不聽?”
“你不肯收尾,我替你善後有何不對,‘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