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尋機會與那譚縱化解了這段恩怨。他若是辦不到,以後休想再出府門一步!”
韓一紳先是聽得心裡一驚,隨即卻是心中忍不住地一喜,卻是想到了以王動剛愎自負的性子想要化解這段恩怨怕是難上加難,說不得日後怕是就要整日裡禁足在家裡,卻是給小女韓心潔提供了不少機會。
只是韓一紳是如何老道,即便心裡頭已經樂開了花,可面上卻是一副沉著神色,甚至還帶了幾分凝重,便是話裡也多了幾分遲滯:“老朽這便去尋別情陳說其中利害,定要勸得他與那譚縱和解。”
“韓老自去,別情便拜託韓老了。”王仁說完,卻是忍不住輕嘆口氣,卻是想起了適才心裡頭忽然冒出的陰霾。
“譚縱,譚縱,莫非那一把火當真燒錯了?”
王府,花園
韓一紳尋著王動的時候,這位公子爺卻是興致勃勃的與房裡的兩個美貌丫鬟在花園涼亭裡玩著雙陸,兩個丫鬟已然輸了一局,身上的春裳被褪到了欄杆上,斑駁的色彩在春日下顯得靚麗無雙。
王動卻是一副好整以暇模樣,雖稱不上放浪形骸,但也差之不多。一雙鞋已然不知道被踢到何處去了,就任一雙腳赤著擱在一個丫鬟身上;一件儒衫大敞開著,露出了左胸口,上面卻還留著些胭脂;左手卻是拎著一壺酒,這會兒卻是半空了。
王仁去了府衙辦公,夫人一大早就帶妹妹去了城外上香,正是因為這偌大的王府裡就剩下這麼一個主子,否則他又怎敢如此放肆。
待韓一紳尋了過來,兩個丫鬟卻是面色羞紅的連忙披上了衣裳,又將雙陸收拾好了,這才嫋嫋婷婷地去了。
王動待韓一紳坐好,卻是面現歡笑道:“先生既然來了,怕是那譚縱已然進了大牢裡去了吧?”
韓一紳同樣笑了笑,卻是從桌上果盤裡拾了枚果脯放嘴裡慢慢嚼了,待王動露出不耐之色後這才開口道:“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別情想聽哪個?”
“自然是好訊息。”王動說完,又擺手道:“那壞訊息卻不用告訴我了。”
“既然如此,那我便說了。”韓一紳笑眯眯地撫弄長鬚,卻是忽然又停了嘴,只是一副成足在胸模樣。
這關子賣下來,直弄得王動心裡暗暗惱恨。只是這時候王動心有掛礙,卻不便多事,只得放下心裡頭恨意,面帶恭敬地為韓一紳倒上清酒,這才問道:“先生何以教我?”
這一會,王動已然叫過韓一紳幾次先生,卻是比上次的韓老又升了一級。又有王動親自倒好的美酒,這韓一紳心裡頭便覺得火候已然夠了,這才開口道:“適才我與知府大人說道許久,知府大人卻是許了你明日晚上出府。”
“明晚?”王動神色一動,隨即想起陳舉幾日前託人送來的訊息:“韓老意思是父親允我明日去赴陳舉那小宴?”
“正是。”韓一紳說話間,眼中抹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只是聽得王動又喚回自己韓老,心裡頭便又有些不高興,說不得便將後面的話頭留住了,只看著王動在那狂笑不止。
“大人,這便是李發三家了。”宋濂領著譚縱,帶這一隊手下,穿街過巷許久,卻是又回到了李家坊。
這會兒已然是午後時分,家家門戶緊閉,便是在街上玩耍的孩童也未有一個,多是上童學去了。只是看著宋濂指著的門面,譚縱心裡頭便已然狂突不止——這地兒雖然也是李家坊,可卻不是早先譚縱進去的那間!
“這兒當真是李發三家?”譚縱雖然出聲問話,可心裡頭卻是已然明白,自己只怕從一開始便被人設計了——那“李發三”只怕也是個假的!
宋濂心裡頭這會兒正存著疑惑,只是譚縱那六品遊擊的牌子卻是假不了的,因此他即便心裡頭裝了再多的東西也不敢稍有表示,說不得只能應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