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覺得,我有沒有資格拿那一萬兩?”譚縱望了黑哥一眼,伸手拿起賭桌上的一個籌碼,一邊上下拋著,一邊笑著說道。
“你知不知道,這裡是漕幫忠義堂田三爺的場子,你得罪了田三爺,就等於得罪了整個漕幫。”黑哥面無表情地望著譚縱,心中暗自猜測著他的身份和意圖。
“漕幫!田三爺!我好怕呀,我簡直怕死了。”譚縱撇了撇嘴角,故意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拍了拍胸口,隨後面色一寒,“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怎麼,漕幫就可以無法無天?田三爺就可以縱人行兇?”
“你是什麼人?”黑哥聞言,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從這個年輕人張狂的口吻中可以看出,他根本就沒把漕幫放在眼裡。
“我是什麼人你沒有資格知道,你現在只需要考慮一件事情,是下運河喂王八,還是剁碎了喂野狗?”譚縱輕蔑地瞅了黑哥一眼,愛搭不理地說道。
“你真的要跟漕幫作對?”黑哥的雙拳禁不住握在了一起,雖然譚縱剛才的話看似風清雲淡,但是他卻從中聽出了濃烈的殺氣。
“你說錯了,我今天是來找你的。”譚縱搖了搖頭,笑著看著黑哥,“不過,如果漕幫護短,不給我一個公道的話,我不介意連漕幫一起收拾了。”
“閣下好大的口氣,你可知道漕幫幫眾有一百多萬。”黑哥心中一驚,面色鐵青地盯著譚縱,腦海中努力回憶著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譚縱。
“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譚縱聳了一下肩頭,也不辯解什麼,只是微笑著看著黑哥,笑容裡充滿了玩味,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譚縱此時並不是在信口開河,經歷了此次倭匪事件後,趙雲安肯定會對漕幫下手,將漕運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裡。
漕幫雖大,可是說到底只是一幫靠漕運吃飯的漁民和船伕,上面有朝廷的漕運司管著,想要對付它的話,趙雲安有的是辦法。
黑哥聞言,剎那間面無血色,他看出譚縱並不是在開玩笑。不把漕幫放在眼裡,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把他們都拿下,如果反抗,亂刀砍死。”見黑哥驚愕地看著自己,譚縱將手裡的籌碼往天上一拋,隨後伸手一指那些賭場打手,沉聲說道。
“上!”陶勇聞言,口中一聲大喝,他身旁的大漢於是舉起刀,氣勢洶洶地迎著黑虎等人衝了過去。
面對著數倍於已的對手,賭場的那些打手們很快就做出了明智的選擇,紛紛扔掉了手裡的刀,抱著頭蹲在了地上,他們只不過在賭場裡混口飯吃,沒有必要白白送了性命。
黑哥拾起地上的一把刀剛要反抗,幾把明晃晃的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只好將刀扔了。
幾名大漢將黑哥押到了譚縱的面前,一個大漢衝著他的小腿一踢,他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想好了沒有,你準備怎麼死?”譚縱從鄭虎的手裡拿過刀,用刀面拍了拍神情驚惶的黑哥,笑眯眯地問。
“這位大哥,我自問沒有得罪過你,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黑哥咕嘟嚥下一口口水,擠出一副笑臉,抬頭看著譚縱,此時此刻他哪裡還敢在譚縱的面前擺譜兒。
“誤會?”譚縱微微一笑,用刀面一邊拍著黑哥的臉,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吃飽了撐得沒事兒幹,故意來這裡找你的碴兒?”
“不,不,我是說我從來也沒有見過大哥,大哥可能是認錯人了。”黑哥連忙搖了搖頭,訕笑著說道。
“那你就是說,我的眼神不好了?”譚縱聞言,繼續用刀面拍著黑哥的臉頰,笑著說道。
“是我眼神不好,是我眼神不好……”黑哥的頭上頓時滲出了冷汗,一邊擦著一邊向譚縱陪著笑臉,他已經絞盡了腦汁,硬是沒有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