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上的軍士們齊聲高吼,每個人的心中既緊張又興奮,能為官家效勞,這是何等的榮幸!
“出發!”韓天聞言,微微頷首,往營門的方向一指,沉聲下達了命令。
校場上的隊形頓時發生了變化,在各個巡守的帶領下,軍士們排著整齊的隊伍,依次離開了駐地,向著各自的目的地前行,街道上響起了沉悶的腳步聲和甲冑撞擊的聲響,驚動了沿途的百姓。
百姓們紛紛從門縫和窗縫中偷窺著經過的城防軍,臉上流露出愕然的神色,私下裡暗暗猜測著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使得城防軍半夜裡出動。
揚州城的城門和碼頭迅速被全副武裝的城防軍控制,城防軍設定了阻攔馬屁的路障,刀槍齊出,在路障後襬出了迎敵的陣勢,氣氛蕭殺,緊張而壓抑。
相比於安靜冷清的城門,揚州碼頭此時依舊忙碌,燈火通明,苦力們正來來往往地從船上裝卸著貨物。
忽然闖進的城防軍打亂了碼頭上的秩序,碼頭上的人紛紛驚訝地望著那些氣勢洶洶的軍士們,現場一陣騷動。
“奉揚州將軍令,碼頭即刻封鎖,所有人等立刻離開。”盧天成在一群士兵的簇擁下來到了碼頭,面無表情地高聲宣佈,“如有違反者,殺無赦!”
轟!聽到這個訊息,碼頭上的人,不論是苦力還是貨主,又或者漕幫維持秩序的人,隨即炸開了鍋,現在是運輸的旺季,糧食、食鹽和其他貨物都需要在揚州中轉,然後運到目的地,耽誤一天的話就要損失白花花的銀子。
盧天成見碼頭上的人沒有撤離的意思,一揮手,身後的軍士們湧了過去,開始驅趕碼頭上的人。
面對著城防軍明晃晃的刀槍,碼頭上的人一陣慌亂,紛紛下意識地向後退去。
“盧巡守,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現在正是漕運的繁忙時期,停工的損失巨大,如果那些貨主發難的話,我們可承擔不起呀!”正在這時,一名中年男子領著幾個大漢走了過來,衝著盧天成一拱手,說道。
“張管事,封鎖碼頭是將軍大人的軍令,本巡守是在執行軍令,不周之處,還望張管事海涵。”盧天成知道中年男子是漕幫在碼頭上的大管事,負責碼頭的一切事務,見他拿那些貨主來壓自己,心中不由得一聲冷笑,不動聲色地說道。
能做漕運生意的人,背景自然深厚,可是有官家做後盾,盧天成才不會買那些人的帳,也不可能買那些人的帳,無論那些人的背景在雄厚,在官家面前也就什麼也不是了。
“盧巡守,你看不如這樣,碼頭上有不少船就快裝完了貨物,不如巡守行個方便,讓他們裝完貨物離開。”見盧天成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張管事的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於是向後退了一步,說道。
“這位大人,通融一下,我們是京城的,以後定當厚報。”不等盧天成開口,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一口的京腔,笑眯眯地將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塞進了他的手裡。
碼頭上的這些貨物三分之一都是這個胖中年人的,他還有一船鹽就可以啟程,因此前來打點關係。
“抱歉,本巡守軍命在身,無法通融。”盧天成面無表情地將那張銀票推了回去,別說五十兩銀子了,現在即使是金山銀山擺在他的面前,他也不可能放任何一個人離開碼頭。
“這位大人,說句不中聽的話,即使是你家將軍,見了我家老爺也只有垂首而立的份兒,大人何不做個人情,日後也好相見。”胖中年人見狀微微一怔,隨後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言語中充滿了幾分威脅的味道。
“如果本巡守通融了你,不要說本巡守要掉了腦袋,即使是你家老爺,恐怕也遭受無妄之災。”盧天成聞言,一聲冷笑,不動聲色地看著胖中年人。
“你……”胖中年人沒想到盧天成竟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