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樂意當你的定心丸、勇氣綻。”他伸手,拍拍我的肩。
“我很高興你的樂意。”我也伸手,和他勾肩搭背。
“所以你已經下定決心,要回到周鏞朔身邊?”
“對。”
不是因為我已經成了他的女人,也不是因為他還需要我的幫助,而是他的淚水,他失控的咆哮聲,讓我決定再不要折磨愛我的男人。我愛上他,是前世因、今生果,是冥冥之中必有註定,是改變不了也不想改變的事實。
“你要有心理準備,皇兄不會那麼容易放手。”他好意提醒。
“你們到大周除了找我,還有其他的目的嗎?”我問,出於關心,也是出自私心。
“對,皇兄親自出使,是想向大周借兵。”
“南國要打仗?”
“會不會打還不清楚,但先預備起來,有備無患。”
“可以告訴我情況嗎?”
“南國左邊有兩個國家,魏國和鎢國。魏國的軍隊、國力都比鎢國好上一些,幾個月前,密探從鎢國那裡得知,鎢國有意思和魏國結盟,一舉攻下南國,大事若成,鎢可得到南國的五座城池。這次皇兄來大周,是希望大周能夠借兵借糧,這樣,南國就不怕他們連手了。”
“宇文謹剛登基就碰到這種事,的確傷腦筋。”
“是啊,說不定還需要周鏞朔幫忙。”
“知道了,回京後我會跟阿朔提這件事,讓他盡全力幫忙。”我也得趁這段時間想想,有沒有好法子幫幫宇文謹。
“除了魏鎢的問題之外,南國正在流行瘟疫,若不是為了指導宮裡大夫配藥、滅疫,我可以早幾日到關州尋你,就不會讓你憑白多痛了好幾日。”
“瘟疫?現在狀況解除了嗎?”
“前幾日的飛鴿傳書帶來南國訊息,瘟疫已經控制住了。”
阿煜口裡的瘟疫讓我想起大學時期選修的中醫課,那時我對這個課頗感興趣,還想畢業後去考中醫特考呢!
“阿煜,你還是用治傷寒的方子治瘟疫嗎?”
“你懂醫?”他反問。
“不是太懂,只聽過一些皮毛。先回答我,你是不是用桂桔、麻黃、葛根來治療瘟疫?”
“對,促使病患排汗、拉肚子,將疫癘排出體外,病情就會逐漸控制下來。”
“阿煜,你認為瘟疫是怎麼來的?”
“瘟疫是天地間的癘氣所造成,所以常在春夏交接、秋冬交接時出現,人體若是較為虛弱就容易得病。”
果然,這個時代名醫吳又可還沒出現,他是第一個將瘟疫脫離傷寒論的醫生,建立起瘟疫是類似現代A型流感加上腸胃炎的觀念。公共醫學傳於西方,這個時代尚未被發現。
“不對,瘟疫與氣候無關,那是種傳染病。”
“傳染病?”
“對,是種人傳人的疾病。假設我身上有病毒,很可能在我咳嗽或排便的時候,將這些病毒排出體外,而體力較差、免疫力不好的婦孺,往往在接觸到唾液或排洩物時,就會被感染。因此,除了提高人們的免疫能力之外,還可以用達原飲、桑菊飲,從清熱解毒、消炎鎮定下手……”
我還想多講幾句,但阿煜的眼光讓我意識到應該適而可止。“阿煜……”我推推他的手臂,把他丟失的魂魄拉回來。
他回神,笑問:“告訴我,又會打仗、又懂國政,連醫藥都理解,還有什麼事是你不知道的?”
“多著呢!我不會琴棋書畫、不會跳舞唱歌、不會針織女紅、不會做菜、不會溫柔撒嬌,女人會的工作我都沒學過。”
我高中家政課縫了一塊手帕,老師很不客氣地拿給全班同學嘲笑,有同學說,那哪是手帕,根本是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