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
除非皇帝的寶座上換個人，否則&ldo;含寧公主&rdo;去和親，已經不可更改。
姜珩強迫自己放開沈止的手，退後幾步，看不夠似的將他上上下下看了幾遍，才轉過身：&ldo;回去吧，再過一會兒，宮中就來人了。&rdo;
沈止撥出一口氣：&ldo;……姜珩，你過來一下。&rdo;
姜珩猶豫著轉過身，回到鐵欄邊，就見到沈止捋開袖子，將手腕上那根紅繩解了下來。
他的臉色一變，話還沒出口，就被沈止打斷：&ldo;你讓我等你，好。&rdo;
沈止垂著眼，將紅繩遞還給他，輕聲道：&ldo;這根紅繩，我等你回來重新給我繫上。&rdo;
忽然就下起了一場纖纖小雨，不似夏日的狂風暴雨，卻帶著秋日如附骨之疽的寒涼，陰慘慘的。
衛適之還等在外面，見沈止出來了，接過鑰匙時，順便就遞過去一把傘，咳嗽一聲：&ldo;你也別太難過，天涯何處無芳糙呢。&rdo;
沈止沖他笑了笑：&ldo;我忘了以前的許多事，人人都道衛兄同我勢如水火，沒想到在這種時候幫到我的是你。&rdo;
衛適之見他笑得好看，忍不住多看了兩眼，才輕嗤一聲：&ldo;我就是看不慣你這假性子，以前結的怨也是因為三皇子……不過他都離開那麼多年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rdo;
沈止頷首一禮，撐起傘，緩步離開了北鎮撫司。
因為下了雨，長街上空了許多。沈止心裡裝滿了事，看到一個老婦淋著雨走過來時，順手將傘遞給了她，和善地笑了笑，任由小雨將自己淋濕，在密密的雨幕中漫不經心地走回府。
到威遠伯府時他渾身上下已經濕透了，撐著傘候在門外的沈堯&ldo;啊&rdo;地怪叫一聲，舉著傘噔噔噔地跑到他身邊，埋怨道：&ldo;大哥，你身子好容易養回來了，怎麼還淋著雨回來？&rdo;
沈止眯了眯眼，沒說話。
&ldo;方才你突然破門而出，爹已經知道了……&rdo;沈堯小聲道，&ldo;爹讓你回來先去他房裡……&rdo;
沈止&ldo;嗯&rdo;了聲，走上長廊，低頭看著自己濕漉漉的腳印，過了會兒才道：&ldo;你們都瞞著我一些事啊。&rdo;
沈堯的背脊一僵。
沈止卻沒了下文，拍拍沈堯的頭：&ldo;去休息吧。&rdo;
看著沈止被雨水勾勒得極為清瘦的背影，沈堯咬咬唇，眸中滿是擔憂。
沈唯風穿著常服坐在屋中等著沈止，背挺得直直的，像棵松樹。沈止推開門時，意外地沒有被呵斥，有些奇怪：&ldo;爹？&rdo;
沈唯風道：&ldo;去見到人了？&rdo;
沈止頓了頓，低下頭。
&ldo;死心了？&rdo;
沈止道：&ldo;沒有。&rdo;
沈唯風盯著自己的大兒子，眼神複雜，正要像往常一樣呵斥他兩句，沈止忽地就軟倒在地。
沈唯風連忙過去一看，這才發覺沈止的臉紅得異常，呼吸也極是炙熱，估計是方才頂著寒涼入骨的秋雨走了一路害的。
沈止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夢境還是現實。
他陷入了一個泥潭，越掙扎陷入得越深，意識在這越來越深的泥潭中模糊不清，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感覺到有一隻溫涼的手落在他的額頭上，有人在他耳邊低低說著什麼。
沈止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