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魚容抬手擦眼睛的動作被皇太妃看見了,皇太妃立馬喊一句:“魚容,你醒了?”
陳東雁聽到這句話,眸光一頓,視線從窗戶外面轉進來,看了一眼屏風的方向,他沒有立馬走過去,而是站在那裡,等陳魚容的回答。
陳魚容聽到皇太妃的聲音,扭頭看向床外,看到皇太妃,她忍著不落的眼淚終於沒忍住,一下子決堤而出。
她哭道:“二姑姑...”
皇太妃坐到床沿,取出帕子為她擦眼淚,嘆氣道:“別哭了,吃一塹長一智,這次捱了打,受了教訓,下次你就不會這麼莽撞了,你也別怪陛下,二姑姑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覺得是你的錯。”
陳魚容哭的更兇了:“二姑姑,我都被打成這樣了,你還在責備我。”
“好了,二姑姑不說了,真不說了,你也不要哭了,眼睛哭壞了,毀的還是你自己。”
皇太妃又將陳魚容哭出來的眼淚擦掉,說道:“這件事情就讓它過去,你不要再去想了,知道嗎?”
陳魚容咬牙道:“都是燕寧...”
“明明是你做錯了,你為什麼要怪燕美人?”陳東雁走了進來,冷冷冰冰地開口。
陳魚容聽到陳東雁的聲音,怒不可遏,她轉頭看向他,氣道:“我先前問你,你和陛下有沒有聽到更多的事情,你不直接回答我,讓我沒機會為自己辯駁...”
“你要如何辯駁?”陳東雁嘲冷道:“你就做的事情,就算你提前知道陛下都聽見了看見了,你又如何讓自己脫罪呢?那簪子是陛下送給燕美人的,你毀了御賜之物,這是一罪,你指使你的婢女掌摑燕美人,這是二罪,縱然你是貴妃,燕美人不及你位尊,你也不能無緣無故讓她給你下跪磕十個響頭,這是三罪,這麼多罪名加起來,你要怎麼為自己辯駁開脫呢?”
陳魚容被陳東雁反問的啞口無言。
她哭著咆哮:“你是我弟弟,你剛剛為什麼不為我說情?你還把採煥的舌頭割了下來,你是想幹什麼?對我這個親姐姐亮兵刃嗎?”
她滿臉的淚,卻掩不住她臉上的猙獰和扭曲。
陳東雁看的心寒,也十分的失望,他的姐姐,以前並不是這樣的,怎麼忽然之間,就變得這麼面目可憎了。
陳東雁冷漠道:“我不割了採煥的舌頭,讓她攀咬你嗎?”
陳魚容:“……”
皇太妃埋怨地看了陳魚容一眼:“東雁做的對,當時採煥要是為了活命,把你牽扯出來,你就不是受十棍這麼簡單了,魚容啊,你曾經對燕美人做過什麼,你自己清楚,採煥一直伺候你,她肯定知道很多內幕,她確實對你忠心,但在生死關頭,她有可能會出賣你。”
陳魚容垂眸不說話了。
她曾經對燕寧做的事情,倒不值一提,又不是什麼大事,唯一不能透露的是她打算對燕朗做的事情。
採煥死了,這件事情也就沒人再知道了。
東雁和二姑姑說的對,採煥如果為了活命,把她想要殺害燕朗的事情說了出來,那她今日,恐難逃一死。
不過,採煥死了,她如何聯絡那些殺手呢?
原本聯絡殺手的事情,都是採煥在負責,她從來沒插手過。
陳魚容蹙眉,趴在那裡一動不動了。
陳東雁現在有些煩自己的姐姐,尤其她對燕寧做那種惡劣事情的時候,他也在場,他親眼目睹了全過程。
那一巴掌打在燕寧臉上的時候,他有多麼的想要去殺了採煥,可是他不能,好在陛下杖斃了那個賤婢。
只是他對他的姐姐,再也不會有好感了。
陳東雁對皇太妃說:“二姑姑,姐姐既醒了,那我就先走了,宮裡有很多宮人,能照顧好姐姐,二姑姑如果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