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道義上的責任,脫不了身的。”柏宇徹一笑,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你明天就要開始休長假,這件事跟你無關,我會處理。”
“於公於私,我倆都不是休長假就能終止的關係吧?說吧,你給了我一個無限期的長假,不在乎這一兩天的。”褚澄觀斜倚桌沿,朝他調皮一笑,成熟的外觀頓時染上了年輕的光彩。
看著這個同母異父的妹妹,柏宇徹嘆了口氣,眼底卻充滿寵愛的笑意。除了一些親近的親友外,沒人知道他們這層關係,澄觀也能幹地將她的秘書身份表現得可圈可點。看在他這個同時身為老闆的兄長眼裡,真是又滿意又疼惜。
“宇軺上個禮拜出院了,他還是無法行走,必須靠輪椅行動。”柏宇徹頓了下,才又續道,“麻煩的是,他不肯復健,伊莎貝拉要我們想辦法。”
“什麼?”褚澄觀不悅地皺眉,手中的咖啡杯放上桌面。人家國際名模耍脾氣不肯復健,居然要他們想辦法?“我直接去找她談!”一怒之下,她轉身就要走出辦公室。
“澄觀,假如真要拒絕,你覺得我沒這個能力嗎?”淡然的語調頓住了她疾衝的腳步,“若不是接下‘海潮’的CASE,宇軺也不會遇到這件事,更不會是現在半身不遂的情況。不管責任歸屬如何,是我不能眼見一個人的下半生就這麼毀了,就因為我們‘海潮’。”
可惡!褚澄觀抿了抿唇,忿忿然地踱回原地,既怒這場意外所造成的愧疚感,又惱宇軺的自我放棄和伊莎貝拉的蠻橫。不是她沒同情心,而是對方真的太過分了。
“都警告過你放長假前別聽這些了。”看到她緊蹙的眉,柏宇徹不禁莞爾一笑。
“我關心你,關心‘海潮’啊!”褚澄觀輕皺鼻頭,也忍俊不禁地笑了,“怎麼,對上萬人迷的宇軺,能幹的伊莎貝拉也無可奈何呀?居然要找上‘海潮’求助?”
“宇軺拒絕上醫院復健,後天伊莎貝拉要回英國聘請物理治療師和向總公司報告此事,再加上處理一些宇軺原先預定的工件,這一去至少也要半個月的時間;而宇軺是個公眾人物,伊莎貝拉不放心將他交給別人照顧,所以才會提出要我們派人幫忙的要求。”對方願意把這個工作交代給他,也算是信得過他,“從他出院,這一個禮拜都是伊莎貝拉在打點他的起居。”
這不意味著“海潮”派去接替伊莎貝拉的人,不僅要擔負起遊說的任務,還得當鐘點女傭?褚澄觀翻了翻白眼,真是!受害者最大,可以予取予求!
看到褚澄觀眼中的不以為然,柏宇徹知道她對宇軺的觀感已跌至谷底,澄觀向來厭惡自我放棄的人:“別怪他,若是有一天我的雙腿突然廢了,我可沒有自信能以平常心視之。”
“是——”褚澄觀拖長音,雙手一攤,“宇軺現在在哪兒?”
“花蓮再過去一點的一個小鎮。”褚澄觀瞬間擰眉的錯愕表情,讓柏宇徹不禁笑了。當他聽到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鎮時,也是怔愣了一陣。有誰想得到揚名國際的宇軺會跑去那種小地方?不過,地方偏僻也有好處,至少記者和FANS找不到,“宇軺在那裡有一棟海濱別墅,出院後堅持要去那裡長住,連伊莎貝拉也拿他沒辦法,就是因為這樣,伊莎貝拉才打算從英國聘請物理治療師來。我應該會派小伍去吧,口才好,又是花蓮人,對地理位置熟,很適合這長期抗戰的任務。”
海濱別墅?褚澄觀微微一怔。這個名詞觸動了她心裡某一根弦。
她一直想著放假要去看海,但,只是想而已,明天就要開始放假了,她到現在卻還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只要一想到這個她主動要求的長假,她就覺得鬱悶,生命中的這段空白,她不知該用什麼方法去填補。
她好怕這樣的自己,彷彿只有工作才能證明的存在;更怕當她真鼓起勇氣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