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才人,那是藏漪宮的翠兒姑娘,她是奉了漪妃娘娘的口諭,特意來瞧您的,可她一直站在門外,沒有進來,殿中只有奴婢等幾個,這個首飾也是翠兒姑娘剛送給奴婢的。”
“不,不會的,不會的,是那個賤人,你們把竇漪房那個賤人藏到哪裡去了,你們是我胭脂宮的奴才,竟敢幫著那個賤人來對付我,我要殺了你們。”
聽到李才人的聲音越來越狂亂,隱隱還有宮女哭叫求饒之聲傳來,漪房目色一動,芙蓉春面藏著道不盡的哀愁,嘆氣道:“李才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漪房沒有點了名字來問話,可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白芷的身上,當白芷聽到認錯人三個字時,心已經徹底跌落谷底,在聽到翠兒姑娘站在門外的時候,她已然是絕望到了極點,彷彿已經看到了頭頂那把高懸的屠刀,隨時都會落下來,要了她的性命。
是以她明知道漪房是在問她的話,也抽不出半分力氣來回答,只是徒勞的跪在那裡,嘴裡喃喃唸叨,也不知道是在說些什麼。
漪房眼神一冷,面色沉沉道:“你們是怎麼伺候李才人的,她弄成這個樣子,瘋言瘋語,居然沒有半個人知道緣由!”
目光流轉一圈,人們盡皆迴避,漪房就深深的嘆氣,萬般無奈道:“罷了,既然李才人成了這樣,本宮也非得親自進去瞧瞧不可。哪怕是皇上怪罪,也只能本宮自己一力擔待著。”
漪房說完話,蓮步迤邐,看上去輕緩的步子實則極快,片刻之間,已帶著眾人走到了胭脂宮內殿之中。
到了內殿門口,映入所有人眼中的,就是一副雜亂不堪的場景,曾經也是雕樑畫棟的胭脂宮內殿,此時空氣裡到處充斥著一股強烈的血腥味和濃重的藥氣。
滿屋狼藉,無數古董玉器,擺件,都被摔成了碎片,兩三個粗壯的宮女正在內殿之內和披頭散髮,形容猙獰的李才人糾纏,宮女們唯恐傷了李才人,處處受到掣肘,而李才人,卻像是瘋了一般,雙手在空中凌亂的揮舞,眼神狂亂,尖利的手指甲裡,還能看到血肉皮屑。
“奴婢參見娘娘。”
翠兒帶著幾個藏漪宮的宮女,一直站在殿外,不管內殿之中李才人和翠兒才纏鬥的如何激烈,都沒有踏入內殿一步。
漪房凝眉看著裡面的場景,因為漪房等人來時腳步極輕,也無人敢擅自說話,所以此時纏鬥的正厲害的李才人和幾名宮女都尚未發現漪房的到來,兀自糾纏在一起。
“怎麼回事?”
翠兒看了看殿中的情形,壓下心頭的一絲暢快之感,回道:“回娘娘的話,奴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奴婢剛一到了這門口,又怕打攪了李才人,只是和守門口的宮女說了幾句話,剛說到娘娘的名號,又在門口略望了一望,李才人就從床上起來,先摔了屋裡的一匣子首飾,接著嘴裡又開始大喊大叫,好幾個人也制不住她。”
翠兒話說的萬分委屈,但每一句都是實情。
她的確是只到了內殿門口,也只是在門口望了一望,不過她是故意和門口的小宮女交談,也是故意提到漪妃二字並將說話之聲放大,這些,都是來自於漪房的授意!
漪房聽完翠兒的回稟,就讚賞的看了她一眼,她早已看出翠兒機敏了很多,但沒想到翠兒僅憑她剛才望著手鐲的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她的意思。
今日之事,實在太過懸異,她想知道李才人到底有什麼安排能夠置她於死地,可她也不想冒險,宮中生活,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否則,前面就可能是萬丈懸崖。
是以,她用手上的玉鐲暗示翠兒,代她進去,可又不是真的進去,她手上的玉鐲和翠兒的幾乎一樣,除了成色不同,花紋雕工都是一樣,這是她對翠兒那日捨身護主的賞賜。
李才人就曾經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