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膽敢利用他,即使一夕成功,一旦他日有蛛絲馬跡讓夏桀尋出來,就必然是滔天大禍,永不得赦。
龍有逆鱗,觸之得死,夏桀的高傲就是他的逆鱗,如今依照夏桀的情況來看,她的猜測是對的。只是那個宮女,既然已經引起了夏桀的注意,她就不能在明目張膽的對付了,只能借力打力,不過這個力度必然要掌握好,否則,她在夏桀的眼中,就會成為另一個珍妃。
夏桀沉默了片刻,捧起漪房的臉,雙目灼灼,似岩漿火熱,“你為朕擋的那一劍,和當年的珍妃不同。”
漪房很想脫口而問有何不同,可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她沉默半晌,重新靠在了夏桀的懷中,一時,兩人盡皆無言。
夏桀的手,停停頓頓的撫在漪房的滿頭青絲之上,享受著這難得的片刻從容和寧和。這幾個月,他越來越貪於在這偏殿之中安靜舒適,哪怕只是抱著懷中的她,什麼話也不說,什麼事也不做,也讓他覺得一日疲憊緩緩褪去。
他不是不知道剛才她的欲言又止,只是有些話,他不能說。珍妃的事情,他不能告訴她,不管他多寵她,她始終還是竇家的女兒,始終還是皇妃的身份。一旦讓她知道珍妃當年救駕的事情是假,只怕她會拿此做出一些震動朝堂的事情。對於壽國公府,他的局,還沒有布完,現在絕不是時候,何況珍妃救駕一事,時隔十年,再無證據可以找出,也只能他心中有數,就此淹沒下去罷了。
何況,不知道何時,他已把她從後宮那些女人中摘出來,他不希望她的身上,也帶著過多的算計心機,和那些女人爭個你死我活,可是另一方面,他又清楚,要在這個後宮活下去,沒有手段,根本不能。所以,他只能儘可能的隔斷她和那些黑暗的交際,努力把她護在羽翼之下,只是不知,此刻她的敏銳聰慧是否反而成了他傷她的根本。
不想再繼續這個話,夏桀輕咳一聲,笑道:“你可知道,朕今日接到了誰的奏摺?”
漪房抬眸,眉煙裡,透出懶洋洋的風姿綽約,她橫飛了一個瀲灩眼神,淡淡道:“臣妾整日在偏殿裡待著,哪裡知道朝堂上的事情。”
夏桀眼神黯了黯,猜到漪房以為他這個話又是在試探她,氣惱之餘又心疼又無奈,就是不明白為何她總是這樣的揣著小心。
他壓下心頭的情緒,眉煙都是疏朗的笑容,“南地今日來了摺子。”
聽到南地兩個字,漪房所有的感慨和苦澀都瞬間消失不見,她像個孩子在美人靠上蹦了起來,眼眸明亮似星辰,歡快的道:“真的麼,是不是我大哥的訊息?”
竇祖年去了南地接近半年,洪災已去,可南地的後續事宜,繁雜沉重,災民遍野,還有當地貪官為患,竇祖年擔子沉重,又聽到南地有瘟疫出現,在宮中早已是每日提心吊膽,可她不敢探問,怕夏桀對她起了疑心,又恐別人說她已如宮門,還念念不忘孃家事,只能悶在心裡。如今夏桀主動提起,讓她再不復沉穩冷靜,瞬間露出了隱藏在骨血深處,幾乎連自己都快遺忘的靈動性格。
等到自己的話說完,漪房看到夏桀對著她彎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神情,低頭看著自己赤裸的腳背,意識到自己居然從美人靠上蹦了起來,頓時面色緋紅,低下了頭,手足無措起來。
夏桀看到漪房面如桃李豔豔,羞怯中帶著少女的憨純風韻,不由開懷大笑,笑聲過後,他大手一伸,就將漪房摟入了懷中,重重的親吻了上去。
這個女子,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他面前展現出如此眾多不同的風貌,每每讓他的身心,都愉悅到了骨子裡面。
第三章(2081字)
轉眼又是一月即過,漪房從夏桀那裡終於得到了一個準信,知道竇祖年今日便能回京,心中歡喜不已。她來的這個時空,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竇祖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