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罵,夏雲深依舊得打落牙齒和血吞,想法子將她接出來,她推了竇漪房如水,夏雲深還得想法子將她帶回東宮,名為軟禁調教,其實也是為了保住她的一條性命,不讓竇家的人下了手。
華家是失勢了又如何,只要她華雲清的父兄還在軍中有著無人可以動搖的威望,夏雲深就不得不護住她。而這,也一直是她最得意的地方,所以她從來不怕夏雲深,從來不!
但此刻,她是真的怕了!
她看清楚了夏雲深的眼神,那是狼一樣的兇狠!
望著掐著自己脖子,額際青筋突突直跳的夏雲深,華雲清忽然就想到了自己幼年時,隨著父親上獵場看見的那頭母狼。只是,母狼是見著狼崽子即將被獵殺,才表現出那樣不顧一切的癲狂和悍勇,夏雲深呢,是因為她辱罵到了他心中最珍貴的存在……
想著想著,華雲清心裡的怒氣,慢慢的消散下去,心裡緊接著湧上的,是無邊無際的落寞和悲涼。
她甚至想,就這麼死了吧,死了就好,愛的人,利用她,不愛卻必須依靠的那個人,恨著她,她在這世上,其實一直就是孤孤單單,浮萍一般。
夏雲深沒有注意到華雲清眼底聚集的光芒正在一點點退散,他只是知道,自己腦子裡像是炸開一般,有個聲音在不斷的迴響,“殺了這個女人,殺了這個女人……”
這個聲音,恍若魔咒,讓他的手,漸漸抽緊,漸漸用勁,直到華雲清的雙眼泛起了可疑的灰白,旁邊兩個隱在暗處的東宮暗衛才上來,在青城居士的示意下,強行拉住了夏雲深的兩條胳膊,只是在腋下輕輕一夾,就將夏雲深的手,硬生生的掰開了。
夏雲深的手勁一鬆,華雲清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整張臉上,看上去青紫交錯,煞是嚇人。
夏雲深被暗衛帶到了書桌邊,被窗戶口灌進來的涼風一吹,頭腦稍微冷靜了幾分,他一手撐在桌案上,清冷的臉,一半隱在光影中,一半襯在陽光下,兩個不同的極端,讓他看上去有些形容可怖。
他按著桌案邊沿,朝華雲清那邊厭煩的一瞥,收回眼神,狠狠的,狠狠的喘了幾口粗氣,似是在努力使自己躁動不受控制的情緒平緩下來。
屋中的暗衛和謀士都不敢打攪他,等到夏雲深舒緩下來,就坐回了椅上,再也沒朝著華雲清那邊投一個眼神,只是神色如常的翻開一封密摺後,才眼皮未抬的吩咐道:“將人帶下去,從此不許再出房門一步。”
這個命令,又比先前的不許華雲清出東宮的口諭更嚴了幾分。
暗衛沒有片刻的耽誤,將人帶走,交到了東宮總管太監的手上,總管太監,只是看著面前昏睡的燙手山芋,恨恨的吐了一口唾沫,就叫人利落的準備了一把大鎖,將華雲清關在了諾大的太子妃寢殿裡面。只不過,無人看到,就在太監將門光上的那一瞬間,華雲清的眼,倏然睜開,看著頭頂的雕樑畫棟,陰陰冷笑。
對於華雲清後面的處置,夏雲深並未有多放在心上,在他看來,如今的華雲清,實是沒有必要,也沒有資格再佔據他過多的心神了。
所以,等小太監慌慌張張過來稟告皇上駕到的訊息時,夏雲深的心神,才終於又開始了起伏。
當今聖上,憂心漪妃之事,整日除了必須處理不得延誤的軍軍機大事,就將全部的時間,都耗在了找尋漪妃的事情上,今日朝政有爭鬥,卻並非是緊急,夏桀一向有對東宮遠遠避開,這麼多年,踏入東宮的次數不到五次,所以夏桀此時過來,夏雲深只是略略一動心思,就明白了夏桀的來意,迅速從椅上起了身,心裡面隱隱帶著一種揣測和緊張。
他不知道,這個時侯,自己這個皇叔來找他,是喜還是憂。是找不到人,終於準備朝那個人妥協,所以來找他幫忙,要將那八大世家中,靠近東宮的一部分人家的寶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