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太深。他就冷笑道:“是你的什麼,她如今肚子裡有皇上的骨肉,不用說你捨得打掉與否,就憑著皇上對她的保護,也不會讓這個孩子有閃失。如果你贏了,這個孩子,就是禍患,你將來必然要親手除掉,到那個時候,她還能投向你。就算是你不除掉這個孩子,將來你的江山,要誰來繼承,你如今就這般看重她,連後院那些側妃的面都不見了,將來呢?你要讓她再給你生一個孩子?深兒,別傻了,她是什麼身份,你若是將她藏起來,還可行,可到時候她生的孩子,就是名不正言不順,不能登上皇位,若是你要跟別的女人生一個孩子繼承皇位,你能夠辦得到,就算你辦到了,生了太子的女人又能夠容得下你在外面有個這樣的愛寵!到時候,你又要如何向天下萬民交待!”
夏雲深被這一連串話擊打的渾身無力,臉色發白的坐倒在了椅子上。
青山居士卻還覺得彷彿不夠,又道:“當初你讓我去給花夫人診病,我說我的身份,一直就是你父皇給你留下的舊臣才知道的,天下想找我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你讓我去,難道就不怕竇家和花家的人尋到蛛絲馬跡,對你更加緊提防。可你當時說什麼,你說我這位皇叔,看這個新封的漪妃,眼神大為不同,賣個人情給這位漪妃,將來必有好處,和竇家也是拉近了一份距離。就算是讓我那位皇叔知道了,覺得我身邊還有您這樣的能人,至少也會懷疑那個漪妃,擾亂我那位皇叔的心神,男人一旦動了心,心亂了,就容易犯錯。言猶在耳,深兒,我當時就是信了你這個說法,才去了竇家,給她娘延了壽命。可到了此時,你看看,為她亂了心的人,卻是你!”
“師傅,別說了!”
夏雲深眼瞼垂下,唇角泛白,渾身幾乎都在顫抖了。
青山居士冷冷一笑,諷刺道:“別說了,別說什麼,是別說你在百花宴上明知碧家的陰謀,卻偏偏還要出去救駕,還要做出一副是不讓皇上懷疑的樣子,還是別說你知道藏漪宮中有毒之後,叫了手下的暗衛,引著皇上的人早早的尋到慕容藝,再將他引到竇祖年的面前,將慕容藝這個識毒解毒的高手送到宮中,保護她的安危,還是別說我將夏珏可能藏在竇家的訊息告訴你後,你就悄悄的派人去證實,故意找人刺激夏珏,讓夏珏想起和碧家早前的怨恨,激的他一時衝動,主動出手解了她身上所中的毒!亦或是讓我別說你明明親手安排了花夫人中毒的事情,逼得她不得不親自來找你,你好逼著她暗通訊息,一切妥當之後,你又親手毀了這份安排,不惜將自己手下的暗衛刺傷,在御花園演一出刺客的好戲來維護她的清明,還是……”
“夠了!”
彭的一聲響,夏雲深一手掃掉旁邊的硯臺,靠在椅背上,抬著頭,望著頭頂的雕樑畫棟,神情灰暗,屋中一時寂靜,半晌之後,夏雲深才低低道:“師傅,我知道,我知道我一路走來,做了很多不該做的事情,可我沒有辦法,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夏雲深閉了閉眼,眼角濡溼。
“我只要一想到,她在這個宮裡,時時刻刻都有人要害她,時時刻刻都有人想著要她的命,我就恨不能去殺光那些人,我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又是何時開始如此的。”他伸出手,無力的揉了揉眉心,似是想要將那些痛楚都揉散,然而最終卻將所有的痛楚都凝聚到了心口最柔軟的那一處,他猛的一顫,就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盡了。
半晌後,他只能喃喃出一句話,“師傅,我本來,只是想將她當一個棋子的。”哪知道,最後卻是自己成了自己的棋子。
青山居士再一次嘆氣,他將話說到這個份上,說到最恨最絕的地步,將所有過往都一一攤開在深兒的面前,就是想要這個孩子清楚的看見自己過往已經做了多少蠢事,又是多麼的無用。該是別人的終究還是別人的。
可看到深兒這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