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向著簡離奔去。
簡離嘴唇翕動,想說些什麼,可是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只是提著食盒的手握得緊了些。
“小……小殿下,奴才杜……杜衡見過殿下……恭……恭請……”杜衡跑過來的時候上氣不接下氣,一句話說得吞吞吐吐,卻都還說不完整。
“幹嘛要跑過來呢?明知道自己身體不是很好,還是……杜公公還是老樣子”簡離終是沒忍住,他放下手中的食盒,伸手扶了杜衡一把。
這句話說著那麼熟悉,是呵!是我說過的,很多年前。
這句話聽著那麼熟悉,是啊!小殿下小的時候經常說來著。
簡離在平日裡見到的所有人面前都是笑如春風的,可是在杜衡面前他卻怎麼都笑不出來,他皺著眉頭說話,皺著眉頭看著他。
杜衡記憶裡的簡離還一直停留在他小時候,小時候和現在一樣知道疼人,但是小時候他會表現在臉上,如今的簡離怎麼都不會用小時候的語氣對他說話了,再也不會了。
“沒……沒事兒,奴才可以”杜衡拍拍自己的胸口,盡力讓自己不再大幅度的喘氣。
簡離他動了動嘴角,他很想說些話,問些人,但是他就是說不出口。
他把手中的藥枕遞給杜衡“這是……枕頭,裡頭有藥,治頭疼的……”,說話的間歇他向後退了兩步,“過來些,杜公公”。
杜衡站著的地方沒半點遮擋,但是簡離站著的地方有樹蔭,簡離退後兩步,正好讓杜衡也走進來,只不過他自己的背部會灼熱一點。
“這枕頭能治頭疼?花了你不少功夫吧!都怪奴才多嘴……”杜衡還沒聽簡離說枕頭能夠治頭疼的時候,就已經覺得這個枕頭精緻華美,手工不亞於宮裡的東西,如今聽說還能治頭疼,他心想這個枕頭必然得來不易。
“沒,只是吩咐人去做而已,沒多麻煩的……”簡離低下頭,他言語淡然,在杜衡面前,他卸下了平日裡的歡笑,只不過他再不能像小時候那樣了,杜衡當他沒長大,當他還是個孩子,可他不能這麼想。
他早就不是孩子了,他終歸是長大了,身心皆是。
杜衡依著簡離的意思走近了兩步,接過他手裡的枕頭,他細細的摸了一下表面。
軟硬適中,裡頭都是碎沙似得東西,聽簡離說都是藥材,那就應該是把藥材都給磨碎磨細了給裝進去的,分佈均勻,沒有突出來的一塊或者是凹下去的。
枕頭面上繡著杜若花,幾朵細碎的,一朵滿屏的,邊上還有一行字“身康體泰,花香常在”。
這都是玉繡坊按照簡離的要求做的,他讓由作把主要的藥材送去磨碎的時候,也讓他去取了幾朵杜若花來給他,他把花曬乾之後讓由作連著之後得到的藥材一併送了過去。
雖說還不至於能夠聞到花香,但是著實是掩去了不少的藥味,簡離當時就在想“母親怕苦,從來不願吃藥,幸而這幾味藥材都沒什麼大苦的……”。
“沁夫人一定會受用的,她最喜歡杜若花,小殿下心細,沁夫人定然是歡喜的!”杜衡將藥枕抱緊了些,見到他開心得不得了,看見他長高了,有能力指揮人辦事,他欣慰得不得了。
他在簡離沒滿月的時候就過來當差的,他看著簡離一點點長大,看著簡離學會說話走路認字讀文章……松雲園不是他待得最久的一個地方,顏沁也不是給過他最多賞賜的主子,但是他就是不願意離開。
當初一撥人來的時候有六個人,如今只剩下兩個,他是裡面年紀最大的,資歷最老的,他原本以為自己是最早走的一個,不曾想,一待就是十七年。
一撥撥人來,一撥撥人走,最後沒人再來,他也沒想過走。
松雲園不同於別的地方,裡面住著的人也不同於別的人,她既不是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