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聲響起的時候,扶晞猛的睜開眼坐起身,一手向懷中短刃摸去,故作鎮定平常的問了一句,“是誰?”。
“客家,您訂的一天時間就要到了,我來問問你可要再住下去”。
這人很明顯便是昨夜那堂哥兒,這意思也已經很明顯了,便是催人給錢,或者離開。
堂哥兒手上還端著一個大盤子,盤子裡擱著幾碗水,還有一排竹筒鹽。
扶晞整理了面容,帶好了面罩,走了兩步開門,“不必了,退房好了,我還需要趕路”。
“好咧!客家你收拾收拾自己的東西,其餘的本店會有人收拾,不勞客家你辛苦了,這裡是洗漱的細鹽,客家你取一份去吧!”,堂哥兒依舊是昨天那個熱情的樣子。
扶晞點頭說了聲“謝謝”便取了一份洗漱品來,又對著堂哥兒點了點頭便關上了門。
堂哥兒也不逗留,轉身就去了隔壁,敲了敲門,說了同樣的話後,又繼續去了另外一個門口。
扶晞本也沒什麼東西帶來,自然也沒什麼東西要拿,她只轉頭看了看床上可有什麼東西遺漏,見是沒有,她便摘下面罩洗漱起來。
簡單清理過後,扶晞推門出去,路過七號門時也不作停留,只是一門心思下樓去,交還了鑰匙,便離開了來源客棧。
任務完成了,時間還有剩的,扶晞也憑著理智認為,現在這個時候回去難度較大,畢竟同樣的辦法不能短時間內用兩次。
想到這裡,扶晞已經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來打發時間了,她去了馮府。
既然想起了是哪一份卷宗上的資訊,那麼她就是記起了卷宗上的所有資訊點。
馮府,南郊烏闌裡,第一個巷口右手邊順數第五位人家。
扶晞沒有想著憑藉自己的腿走過去,她租了一輛馬車,告知了地址以後,她估摸著時間,在馬車上睡了一覺,到地方以後,車伕一停車她就醒了,付了一半的錢讓車伕在門口等著,她光明正大走上府門去,讓守門的下人通傳,說是治病的大夫,最擅長的是治心病。
起初,老管家還想著扶晞不過是個小騙子,而後想,寧可信其有,若是真的,還被自己趕跑了,那就不好了,他趕忙去通傳,沒過一會兒就跑回來領著扶晞進去。
扶晞被引領著去見了馮玉梅,那個已經臥床不起的女人,卷宗上說她不過三十六歲,可是就如今看著,蒼老虛弱得如同老者,兩鬢的頭髮有幾根白髮冒了出來,想起她的遭遇,實在惹人心酸。
馮玉梅費力的看了扶晞一眼,她不說話,只是伸出一條手臂,眨了下眼睛。
“夫人不問問我什麼嗎?老管家也會懷疑我是否是騙子,夫人就不怕”,扶晞說話時回頭看了一眼,見老管家微微紅臉,她淺笑轉回頭,用心診脈。
“最差不過這個樣子,還怕什麼…”,馮玉梅聲音沙啞,懶懶的腔調。
“對不住夫人的人都已經不在了,這該是最好的事情了吧”,扶晞聲音淡淡的,她知道自己語意不明,便補充了一句,“黃泉”。
馮玉梅疑惑的歪頭看著扶晞,不過短短一瞬,她便明白了,登時便紅了眼圈,眼裡的情緒複雜,傷心,痛快,不信,委屈,欣然…她努力的反手抓住了扶晞的手,“姑娘,你這是…”。
“我這是在治夫人的心,心好了,身才能好”,扶晞另一隻手給馮玉梅拍了拍手背,“我說的是實話,夫人且安定下來,讓我給夫人好好把脈,我要知道,夫人所中何毒,中毒多久”。
馮玉梅清淚肆意的流,臉上一陣笑一陣哭,聽了扶晞的話,她閉眼點點頭。
“夫人中毒少說有小半年了,此毒慢慢蔓延開去,如今…”,扶晞皺眉,略顯為難。
馮玉梅這些日子已經聽到許多這樣的話,她早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