佇立在門前的他們,默然低著頭,聽著房裡的嘶吼,任由心中的愧疚、自責、不甘鞭笞著……
接到柳的電話的雲霓,送雷翼和魁上機後,立刻回到醫院。“弦一郎!”微喘地喚道。
“霓霓!”看到迎面而來的雲霓,大家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幸村冷靜過後,一聲不吭地到復健室內不停做練習,現在已經遠遠超過了醫生規定的訓練量,眼看無法阻止,又怕他剛恢復承受不住這麼大的訓練量,於是只好打電話通知雲霓,希望她可以勸說幸村,畢竟她是唯一一個能夠改變幸村決定的人。
“霓霓,我……”
“沒關係,弦一郎,他遲早會知道的,我先進去看看他。”雲霓露出一個稍安勿躁的微笑。
“嗯。”
雲霓一踏入復建室,看到幸村無視護士小姐的勸說,仍堅持己見地做著復健,快步走過去,對護士小姐說:“你先出去,等我來吧。”
護士小姐嘆氣地看了幸村一眼,交待好注意事項後離開了復健室。
看著滿臉大汗,臉色已經發青,卻依然咬緊牙根做行走練習的幸村,雲霓拿起一旁的毛巾湊近他臉龐想幫他拭擦汗水時,幸村閃開了,拒絕她的好意,倔強地繼續舉步緩慢走著。
“砰!”
“精市,你有沒有受傷?”雲霓蹲下身體,神色緊張地檢查著冷不防跌倒的幸村。
“啊,精市?!”愕然地望著推開她的幸村,盯著他靠著扶手,努力地站起來,才站穩,他又再次地練習。
“精市,你休息一下,好不好?你這樣過度的練習,反而會加重你身體的負擔!”從地上起來的雲霓擋在幸村面前,不讓他繼續。
“讓開!”幸村停下腳步,厲聲對她道。
“不讓!”雲霓毫無畏懼地與面無表情的他對峙著。
盯住不肯讓開的雲霓,幸村抿著嘴,帶著冷厲的目光責問她:“是你要弦一郎他們不告訴我關東大賽輸了?”
“你……”望著沉下臉的幸村,雲霓坦白承認:“是。”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做?”幸村提高聲量再次責問她,語氣也多出了一絲怒氣。
“因為我知道你知道後一定會像如今這樣勉強自己!”雲霓直視著憤怒的幸村。
“那你知不知道比賽輸了後,他們是怎樣對待自己?!”
雲霓沉吟一下,道:“我知道。”
“既然你知道,你為什麼還要那麼做?難道你不覺這樣做很過份的嗎?”如果他事先知道,那麼他一定可以阻止同伴們因失敗而進行自虐式般的訓練。
因為我愛你,我不想你再有事!鎖住幸村眼瞳裡被那深不見底的冷漠所取代了她熟悉的寵溺,憐惜和柔情,雲霓幽綠的雙眸閃過了憂傷之色。
“讓開!”凝視著不說話的雲霓,幸村再次要求。
“你一定要這樣繼續下去?”她輕問。
“是!”
“很好!既然連你自己都不愛惜你自己的身體,我又何必在意!”聽到他意料之中的回答,雲霓嘴邊不禁浮出一抹諷刺又透露一絲憂傷的笑容。轉過身,越過不知何時進來的立海大正選們。
幸村緊緊地握緊扶手,忽略自己內心的疼痛,強硬地要自己心無旁騖地繼續練習,但在準備踏出一步時,疲憊無力的身體又毫無預兆地倒下。
“幸村/部長!”看見幸村倒下的身影,他們迅速地跑過去將他扶起來。一直在復健室外的他們,隔著玻璃看到幸村和雲霓兩人爭吵,終於忍不住地衝進來。
同樣聽到聲響的雲霓也停了腳步,當大家都以為她會回頭時,卻見她頭也不回地向前走……
望著雲霓決然離開的背影,幸村扯出了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