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與蠍子莊素無交往,井水不犯河水,不打他落水狗已是夠交情了,莫不成還幫他們照顧殘廢?真是迷糊!”娘娘腔的男人左膘右瞧了一會,忽然一扯胖女人,指著站在那邊的叱雷緊張的道:
“娘,看,那匹馬的形態好神氣,像是傳聞中的叱雷!”胖女人忙隨手望了過去,不禁也頓時緊張了起來,低呼道:
“不錯,是叱雷,閃星魂鈴的坐騎!”大男人疑神疑鬼的向四周搜視,嘴裡急道:
“這小子怎會在這裡?他從來是與他的坐騎形影不離的呀,莫非這些人都是叫他殺的?娘,假如他在這裡,咱們可要與他打一場?”胖女人將嘴巴“抿”了兩下,嘿嘿笑道:
“只要他有興趣,老孃早就想試試他那幾手三腳貓了。”寒山重躺在地下,暗暗笑了一下,心想:
“這江湖黑道上的‘胖大娘’焦銀花與她的寶貝兒子‘笑西施’俞俊兩個,號稱‘母子盜’,最是古怪潑辣,倒要好生應付才是……”想到這裡,他故意裝成痛苦不堪似的發出一聲呻吟,一聽到這聲音,那娘娘腔的大男人已“咦”了一聲往這邊瞧了過來,一面道:
“喲,這裡還有一個半死的,娘啊,孩兒過去瞧瞧。”說著,這男人已姍姍走來,行到寒山重身前,就著星光向他全身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尖細的道:
“喂,你這人倒是會說話呀,是誰將你們打成這樣子的?是寒山重那醜小於嗎?還是另有其人?”寒山重又好氣又好笑,卻連忙哼呢了兩聲,低弱的道:
“這位英俊大俠請了……唉,在下不識得什麼寒山重,只知道在下被蠍子莊的幾位好漢打傷擄來,要在下為他們馴馬,誰知道在半路上又碰著幾百個蒙面大漢,他們一見面就亂殺一通,幸而在下躲藏得快,要不然也早死在於此地了……”這男人只聽到一句“英俊大俠”早已樂得眉開眼笑,他用火紅綢巾掩住嘴角,手指輕輕戳了寒山重額角一下,嘻嘻笑道:
“你這個人倒是挺會奉承人的,現在你可以不用再為他們去馴馬了,哼,蠍子莊裡裡外外全是強盜一窩呀。”胖女人踏地有聲的走了過來,淡淡瞥了躺在地下的寒山重一眼,若有所思的凝注著那匹叱雷出神。
大男人又與寒山重談了幾句話,偎到他娘懷裡,嗲聲嗲氣的道:
“娘啊,這人是被蠍子莊的強盜擄去馴馬的,他也受了很重的內傷哩,娘啊,咱們給他醫治一下吧。我很喜歡這個人呢……”胖女人摟著兒子親了一下,轉身走到寒山重身前,粗厲的道:
“小子,老孃有話問你,那邊有匹黑毛白鬃的駿馬是自何處而來的?要講老實話,否則我胖大娘焦銀花也一樣送你到閻羅殿上轉一遭!”寒山重心裡罵了一聲,卻故意做成畏懼之狀,抖索著道:
“焦大……娘……胖銀花……饒命…………”胖大娘焦銀花大吼一聲,怒道:
“什麼焦大娘胖銀花?老孃是胖大娘焦銀花,江湖黑道上的老姑奶奶!”大男人連忙拉著胖大娘的粗臂膀,細聲細氣的道:
“娘,你老人家嚇他做甚,這人似小雞一樣嫩,又何苦對他如此吼喝嘛?”胖大娘慈祥的看了兒子一眼,語調放得緩和了不少:
“好,你乖乖說吧,老孃不嚇唬你便是。”寒山重這時又開始覺得周身發冷,五臟如焚,滿身的骨節裡都像是有蟲蟻齧啃一樣;他憋住一口氣,孱弱的道:
“老姑奶奶……那乘馬兒可真是珍品,不過小的也不知道他們自何處得來,他們將小的擄來之時,那匹馬兒已經在了,只聽到他們言談間好似說到什麼……什麼白龍門……什麼星啦鈴啦,又說在一處荒野之地的腐屍旁發現了這匹馬,因為難以馴服,所以將小的強擄了來代他們賣力。”胖大娘忽然嘻開了血盆大嘴,像貓頭鷹一樣格格笑了起來,拍著手道:
“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