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我是永不會相信。”
寒山重躬身一禮,笑道:“謝謝夫人抬舉,在下雖然不才,卻也不至於如此恬不知恥,尤其對這男女之情,在下更是看得十分遠闊呢。”
於罕朝門口望望,不能釋懷的道:“寒兄,尊駕身體要緊,既是白龍門下的毒,他們或有解法,事不宜遲,寒兄,明日於某便親自陪伴寒兄到白龍門總壇一行……”
寒山重眨眨眼,道:“罷了,既已成仇,何能再以卑顏相求?白龍門欲取在下一命,必不會出爾反爾,自行獻出解藥,在下性命雖賤,卻更不願賤到為此去求助仇家,在下重返白龍門之日,也便是他們流血橫屍之日,不達此一心願,在下永不會再到白龍門居地一步了!”
於罕怔了一怔,脫口道:“寒兄,寒兄恨那秦潔也恨得如此之深麼?”
寒山重忽然哧哧笑了,他道:“這位白龍門掌門人的千金小姐,喂,於罕執法大約知道在下口中的小妮子便是她了,雖然她下了毒給在下,在下卻不恨她,只是氣她,不過,這氣與恨,其結果乃是相同的,只是,或者多多少少在報復的手法上有些兒差異罷了。”
於罕想了想,正要啟言,門簾兒一晃,夢億柔已託著一方描金黑漆盤蹣跚而入,漆盤上置有一個白底藍花的細瓷碗,另外四個淺紫色的小碟子,瓷碗裡是齊緣口的一碗雞絲麵,小碟裡分盛著葷素不同的幾色小菜,青翠的菜梗與油黃的肉餚相映,令人見了食慾盈然,不餓世飢。
寒山重趕忙站起,抱拳道:“勞姑娘深宵舉炊,在下實覺不安。”
夢憶柔輕輕將托盤置於一旁桌上,文靜的還禮道:“寒大俠客套了,希望還能合你的口味。”
夢夫人一邊微笑,示意寒山重進食,寒山重移椅桌前,一邊舉著筷道:“素手烹食,果然色香味三全,寒某來也不速,禮數失周,便大膽放肆了。”
八回劍於罕沉緩的道:“寒兄便請進膳,只是多有些待慢了……”
於罕的語聲裡,帶著幾分隱約的憂戚,顯然那是極為含蘊的,但寒山重也可以察覺出來,他轉首道:“於執法,敢問閣下何事憂心?”
於罕微微一凜,半晌,嘆道:夢憶柔深沉的道:“還有法子想嗎?”
寒山重怔了怔,苦笑道:“在目前,還沒有法子。”
夢憶柔纖細的身軀難以察覺的晃了一下,她強撐著一股無法隱瞞的失望與悽側:“那,寒大俠,你就只有等死了?”
寒山重忽然大笑起來,道:“或者,在下要噶丹相伴也不一定,不過,在下未曾為他辦成所允之事,他也騙了在下此遭,正可兩相抵銷,要他抵命只是出出氣罷了,夢姑娘,你放心,假如在下真的步上冥途,九泉路上,總會有人作伴的……”
夢憶柔的心裡忍不住一陣酸楚,眼圈兒已紅了起來,但是,她現在如何能哭呢?又以什麼身份哭呢?對一個相識才數天的陌生男人,這麼表示關切,不是有些失去常態了嗎?尤其是,誰不知道五臺山這位絕色美人是如何高傲,如何冷如冰霜;矜持,是的,她要種持下去,不能這樣太過坦棵……
於罕方正的大臉愁雲重重,他卻又忍不住讚道:“能衝破生死關,便是真英雄,寒兄,於某江湖上矇混二十餘年,閱人多矣,能似寒兄這般心胸氣魄者,尚是絕無所見,寒兄,於某服了,但愈是如此,寒兄,你愈便不能死叼……”
寒山重有些動容的凝注著眼前這位五臺派的刑堂首要,半晌,他沉和的道:“於執法,人生在世,或有苦惱,或覺困窘,但是,我們不能否認,人生總是值得留戀,人活著,也有美好的一面,萍水初交,於執法及夢夫人姑娘各位,對在下毒傷如此關切,實令在下感懷不盡。”
他立身而起,長揖到地,道:“僅此一端,已夠在下傾力為生命做搏,且容此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