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在小臂上,那樣,就不容易發出聲響,他的呼吸很輕細,輕細得猶如沒有,那雙澄澈而威厲的眼睛,不時向四周察探,他這形態,活像一頭在暗影裡準備搜撲獵物的豹子,黑色豹子!
灰黃的布幔被風拂起,地上的塵土飛揚旋轉,像自幽冥中飄來,一條粗壯的人影,已在他那怪異的銀色衣衫波動下緩緩自門外進入大殿,那隻碧綠的,蛇一樣的眸子,在黑暗中瞬眨,來得突然,是的,那是神蟒噶丹:他像鬼魅一樣進入殿中,目光冷酷而尖銳的向四處搜視,襯著周遭的陰沉氣息,他這模樣,活脫似阿鼻地獄的索魂使者!
不待他再有動作,寒山重已哧哧一笑,深沉的道:“善惡有報,只爭遲早,噶丹,你說對不?”
噶丹突的一驚,循聲望去,在他認清了坐在黑暗的人後,語聲有些緊張的道:“你可是寒山重?”
寒山重仍然是坐著未動,平淡的道:“正是,朋友,在下還算有信之人吧?”
噶丹碧綠的三角眼一眨,仔細向寒山重身側注視了一陣,道:“很好,你比我想象中好得多,現在,寒山重,是我們交換條件履行諾言的時候,那女人的首級何在?”
寒山重聽得出對方語氣之中,有著一股無法隱諱的激動與焦急,他侵吞吞的道:“噶丹,在交予你首級之前,可否聽聽你殺人的理由?”
神蟒噶丹面色一沉,冷冷的道:“不可。”
寒山重垂下目光,道:“那就罷了……”
一絲不易察覺的狠毒之色,已在這瞬息間浮上了噶丹的唇角,但他的聲音卻出奇的緩和下來:“寒山重,君子需以信立,我相信你是君子,你比約期早到了兩天,更證明了我的推斷不錯,希望你乾脆一點,給我那女人的首級,就像我毫不留難為你除毒保命一樣寒山重輕輕的一拂衣袖,道:“噶丹,老實說,我並沒有殺那女人,當然,更拿不出她的首級給你了。”
噶丹神色已奇異的轉變起來,他不眨不瞬的盯著寒山重,面孔肌肉在強烈的扭曲與抽搐,這扭曲,這抽搐,組成一副猙獰而狠厲的畫面,彷彿一張變形的鬼臉令人看了心驚膽顫!
寒山重毫不畏怯的還視於他,平靜的道:“你很憤怒,是麼?為在下的未守信諾?”
噶丹沉重的踏上一步,一個字,一個字的,咬著牙道:“寒山重,你是在戲弄於我?”
又是一陣令人氣煞的哧哧的笑聲,寒山重道:“我們是彼此,因為你先戲弄’於我,在下還報於你噶丹驀地大吼一聲道:“住口,寒山重你休要滿口胡言,我傾心盡力為你除去毒傷,你非但不感恩圖報,不守信遵諾,反竟誣我戲弄於你?”
寒山重冷冷的道:“感謝你還留了一些足可再度制命的殘毒於在下體內!守你殺人夫更圖殺人妻的信諾?噶丹,你瞎了狗眼,選錯人了!”
神蟒噶丹踉蹌退後一步,語聲兇惡的自齒縫中進出:“寒山重,你這萬死不足以惜的巧舌無賴……”
寒山重愕然冷笑,道:“較之這狠心狗肺之徒要強得多!”
緩緩退後,一步步的,神蟒噶丹的面色轉為青白,三角形的碧綠眼睛裡流爍著冷漠而殘酷的光彩,沒有一點人的氣息,像煞一條昂首吐信的毒蛇!
寒山重早已嚴密戒備,他狠狠的道:“噶丹,你承認你這件惡毒的借刀殺人,一石兩鳥之計了?噶丹,你應該知道閃星魂鈴不是慣於吃虧之人……”
呼的一聲風響,一雙手掌已快若電掣般抓向寒山重頂門,這突來的手掌慘白得毫無血色,五根手指尖削而嶙峋,來得迅捷無匹!
寒山重輕輕一側臉,那隻突然而來的手掌已稍差一絲的自他耳邊抓空,耀目的寒芒在寒山重的手臂伸縮下倏然斜斬襲來之手,閃泛著紫紅油光的皮盾同時橫推而出,借這出手之力,寒山重的身軀已在幅